第十七章 买卖
��店,大厅内仅有数名顾客,相较于店外的人来人往,我倒觉着有些许冷清。”

  此话一出,在场的都是倒吸一口凉气,娘子,你怎么跟我想到一块去了?半香赶忙一把捂住嘴,生怕自己会连呼带叫出来。

  唯有余掌柜静坐在旁,面不改色!

  “细观店内,布匹摆放、陶瓷器皿无不是精心布置,下人仆妇亦是礼貌周到、得体自如,想来问题不是出在这。”,她接着说道。

  如此直白的言论,就是平日里最沉得住气的尘素婆婆也是面色焦急。

  然而余掌柜却并未因此生气,“不知,问题出自何处呢?”

  不错,至今面色如常,不愧是“誉锦坊”的老掌柜!苏牧梨心内钦佩,接着说道:“众所周知,岑州誉锦坊乃是分店,名义上虽是将军夫人的陪嫁,可刚听楼下妇人说新制的云烟锦帝都也有,想来这布料货匹是分店不分家的。”

  “誉锦坊善于制造各类上等布料,这自是不必细说,可若是多年皆是同款同花色的料子,且仍是需要常人难以接受的大笔银子来购买,想来顾客源是日益减少了!”苏牧梨无视着四周各色各样的眼神,稍稍停下喝了口香茶。

  听到如此关键之处,好好的怎么又停了下来!半香了最是沉不住气,赶忙追问道:“娘子,那该如何是好呢?”

  她随意地放下手中茶盏,一字一句道:“推陈出新!”

  这下,一贯漫不经心的余掌柜立马挺直了腰板,目光烛烛地盯着苏牧梨。

  这些年来,外人许是不知,可余掌柜他却是再清楚不过了。

  岑州誉锦坊虽说是将军夫人的陪嫁,可因着当今圣上的亲赐墨宝,再加上长风将军的威名以及老夫人的监督管理,早年的买卖收益很是可观,甚至一度超过帝都总店。可惜好景不长,先是长风将军及夫人惨死沙场,接着便是老夫人卧病垂危,铺子里的下人们便开始个个人心不安,另外便真如此女子所言,数年来的布料反反复复就是这些个苏缎、素纱、花罗、织成、绿绮、宋锦等,难得的青蝉翼、云烟锦这些便是好几年才出这么几匹。花色最是多见的便是繁花墨梨,当然也有春日桃花、夏夜清荷、秋来雏菊、冬雪红梅等,可是换来换去却总是这些老旧的花色,就是绣得再是逼真灵动,挑剔的贵妇娘子也对此多有抱怨,况且誉锦坊的价位高,随随便便一匹布料就得花上好几十两银子,一般商户都是难以接受的,于是这买卖就更是难做了。

  况且,的确如此女子所言,京都总店与他们分店不分家,虽然一应布料皆由总店供应,可自从将军及夫人过世后,所有新出货匹皆是先满足了帝都总店的需求,才发货到岑州,所以生意就更不能和帝都相比了。

  这些年来,老夫人因着身子不适,便不再插手过问店里的买卖,全是由着长房老爷打理,大老爷勤勉那是没得说的,日日上铺子监督,任何大小事宜皆是亲力亲为,然而商铺的状况却并未因此好转,近期交由长房大少爷打理就更是不如之前了。

  再远观当今市面上虽不乏刺绣手艺精湛者,对于此等双面刺绣却是从未见过,更别说刚刚手帕上细密得仿若画上去的刺绣手法,若真是以双面绣来装点布料,以此精湛技艺为誉锦坊锦上添花,岑州誉锦坊定可重振声誉,扭转乾坤!

  余掌柜顿时满面笑意,殷勤地与苏牧梨攀谈起来。

  半个时辰后,他方才亲自送这女子三人离开了誉锦坊,又掏出袖口里的青蝉翼双面绣丝帕,心里头却是又喜又忧,喜的是誉锦坊终于可以推陈出新重振旗鼓,忧的却是那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