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8 部分

  并说皇帝体恤人民,大丧期间,举国百姓禁止娱乐,为期仅二十七天。

  吴月霞心里一直叫苦,二十七天,多少白花花的银子,就这么错过了!

  只是她是在人间打滚已久的人,知道此时她该如何表现。

  于是她跪在地上嚎啕大哭,一把鼻涕一把泪地,为素未谋面的木匠皇帝哭起丧来。

  一众嫖客和ji女们,看到老鸨的这个架势,知道他们表示忠君爱国的关键时刻也到了。

  四周有那么多hulang般彪悍的东厂卫士,谁敢不哭?不哭,难道对圣上有何怨怼?

  于是大家扯开嗓子哭,哭得撕心裂肺,口中纷纷说着,大明天子如何地天纵英明又英年早逝。

  卫子璇跪在人堆里,捂着嘴一个劲想笑。

  他从未看过这么好笑的笑话,从未听过这么滑稽的事。

  太监尖刻的嗓音和ji女嫖客们的gan嚎,竟形成那样一种独特的乐子。

  卫子卿也觉得好笑,可这时谁敢笑,难道不要命了吗?

  于是他悄悄地,用手使劲去掐卫子璇的大腿。

  卫子璇明白哥哥的意思,可他实在是忍不住。

  只好强忍着大腿上传来的剧痛,捂着嘴使劲地憋着笑意。

  到了最后,他满脸胀得通红,不断地拿拳头捶着地板,连眼泪都憋出来了。

  乍看之下,谁都会觉得,这个年轻人对死去的皇帝感情很深。

  终于,那宣诏的太监,拿手背拭了拭没有半滴泪水的眼角,叹口长气说道:罢了罢了。这里所有人都回家去吧。

  大家纷纷站起身,回包间去拿自己的衣服和行李。

  很多没有发泄完yu望,便被这事弄得败兴而归的嫖客们,从心里偷偷地骂着娘。

  这短命皇帝,怎么偏偏赶上今天死?

  他若晚死个一时半刻,自己也不至于白白地搭上银子,又没有真地得到痛快。

  馨汝晃悠悠地轻移至两兄弟身前,看着一脸是泪的卫子璇。

  又回头打量一下其它人,没有人在注意他们。

  于是偷偷笑了一下说道:两位卫爷,馨汝可还等着伺候你们呢。

  看看两人都没答话,馨汝主动更走近些,装作擦身而过的样子,用饱满的xiōng脯,蹭着卫子璇的手臂。

  你呀,什么事都敢笑。

  说罢,爱恨jiao织地,又用xiōng脯重重压了一下他的胳膊,便扭扭身回房了。

  卫子卿有点埋怨地看了兄弟一眼。

  好在这馨汝并不坏,否则的话,此时他们哪还有命站在这里?

  于是他赶忙拉拉兄弟的袖子,示意他赶紧跟他回家去。

  此时已是后半夜,四更天了。再过两个时辰,天都要大亮了。

  卫子璇与卫子卿并排骑在马上,想到刚才的情形,两人仍是不敢大笑。

  东厂锦衣卫如同人的影子,不一定什么时候,从哪个地方钻出来,定你一个活不下去的罪名。

  好容易到了家,发现有些家奴已经开始忙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