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8.chapter118
�想着:她为什么会有那么多的笑容,对我,好像我是一样美好的事物,令她感到开心和自在。

  而在这一句之后,紧随而来的,却是他虽然并不想流露,却总是控制不住地,从眼底流淌出的温柔缱绻,像是在传达着——“我愿意的,愿意为了这笑容而成为那虚渺的美好。”

  “那你要看着我做。”

  “有时候我会偷偷地准备礼物,有时候我也希望你陪我一起看着它们。”安娜解释。她并没有在正常的家庭里面长大,因为缺了父母,总是孤单一人,所以在很久之前,不知道从哪里懂来的道理,她坚信着“沟通”是有重大作用的。

  安娜不习惯去依赖,但在她的心里,是有一道名为信任的城墙的,一旦越过,那么就是毫无保留的信赖。

  她知道卡列宁也同样如此。他们同样是家庭不够圆满的人,所以她更加想要珍惜对方,就好像是同样珍惜了过去的自己一样。

  所以每说一个肯定句,她总要再告诉对方理由,就是怕明明是互相相爱的人,却因为某些不经意的误会,而在彼此的心口,留下了某些不好的痕迹。

  “好。”卡列宁像往常一样回答道。

  他并不能完全知晓妻子那些温柔细致的心理活动,就如同安娜偶尔也会遗漏他的想法和感情一样,毕竟,人和人之间不管多么贴近,也总是两个完整而独立的个体。可是相爱的人,互相珍视的人,就算没有某种魔法,但是细微的动作,或是某种肯定的回答,不经意间的支持,也总是能传递出那份爱意的。

  从布料的选择,到针线的挑选,还有缝制的过程,特别是最后,针线从妻子手中穿过,好像飞舞的蝴蝶一样。但任何蝴蝶也比不上面前的人认真沉静地模样。

  夕阳的余光还在抚摸着窗户上的玻璃,那颜色好像是一个人发烫的心一样。

  卡列宁在此时此刻想起了一篇文章,具体的记不清了,那大概是他小时候偶然读过的。但那个场景,却似乎悄无声息地潜入了他的心里,也不知道是哪一点打动了它,于是在卡列宁的心房里面,开恩一般给予了它一处角落。

  而现在,它被想起来了。从角落里面有些扭捏和羞涩地出来了,仰着头,充满期待地瞧着他,似乎催促着他,把它分享给别人。

  别人。不,没有别人。

  只有他的妻子,安娜。

  卡列宁望着自己的妻子,开口低声说:“以前我看过一篇文章,讲的是什么不记得了,但记得主人公的母亲为她的儿子在缝补衣物。”

  安娜听了,笑了一声。

  “你是奇怪为什么破了的衣物还要继续缝补好穿着,还是奇怪为何缝补的工作不是由女仆做吗?”

  “虽然我不能说完全了解穷人家庭的生活方式,但‘何不食肉糜’也不能完全用在我身上,安娜。”卡列宁为自己进行了一个小小地辩解。尽管双亲早逝,但卡列宁也并未真的为金钱而苦恼过。

  “只是一个玩笑。”安娜继续调笑。“那么你把我当成你的母亲了吗?亲爱的亚历克塞。”

  她说完以后,看到卡列宁似有不满,这才彻底笑出声,又擦了擦眼泪道:“我知道啊,我真的知道。”

  她低头,继续缝制,长长地睫毛掩映下,弯弯的眼角像是湖畔边垂落的柳枝一样。

  “你在说,‘你爱我’。”在说最后几个单词的时候,安娜抬起头来,笑容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