膝盖上，将脸埋在宽大的手掌里。

  他的身上依旧很狼狈，鲜血干涸，红得发黑。

  唐乔在他的身边坐下来，抓.住他的手指，头一次发觉他的手比自己的还要冰凉。

  先是攥.住他的一根手指头，而后伸出手臂从侧边将他抱在怀里。

  “时晏，你还有我在。”靠近他，才知道原来不光是手指头冰凉，他的全身都在发冷。

  他是害怕了吗？

  时晏扭过头，眼眶很红，眼白上布满血丝，像是哭过一样。

  嘶哑的叫着她的名字，“乔乔。”

  “我在！”

  唐乔捧住他的脸颊，贴近他的额头，露出温柔的笑容。

  她最怕的是时晏不愿意跟她说话。

  还好……

  张清的死，对于他们来说都是打击，都是遗憾。

  如果可以，她希望所有人都活的好好的。

  “乔乔，乔乔，乔乔……”

  他贴着唐乔的耳边，一遍又一遍的叫着唐乔的名字，那样无奈，那样难过，声音里盛满了悲伤。

  唐乔用她娇小的身子，承住他所有的悲伤。

  唐乔陪着他，坐了一晚上，在他叫自己的名字时，会应上一声。

  原来，这个男人也有脆弱，需要人保护的一面。

  时安是在第二天醒过来，醒来后的第一件事就是质问张清在哪儿。

  时晏沉默，在他这个弟弟面前，他是愧疚的。

  张清因他而死，一切都是他的过错。

  有的时候沉默比爆发更加可怕，时安没有想象中的难过，安静的闭上眼睛。

  这一安静，安静了整整两天。

  连时景明晏雪跟他说话，时安也沉默寡言。

  直到消失两天的威廉出现在医院里，进入病房后跟时安谈了一个多小时。

  之后的时安变了一个人，对大家说了一句出乎意料的话，“我会坚强起来的。”

  “就算不为我自己，我也会为我姐好好活下去的，我能感觉到她在我的身体里。”

  ——

  张清入殓的这一天是，是在第三天，时安想通的那天。

  刚动完手术的他，一定要来参加张清的葬礼，想好好的送她最后一程。

  葬礼，没有几个人。

  唐乔穿了一身黑色的长裙，手里头牵着莫忘，“待会儿要乖，好好跟你.妈妈做个道别，别让她难过，知道吗？”

  莫忘再怎么成熟，也还是个小孩子，无法接受自己的母亲变成面前的一块冰冷的石碑。

  死命的拽着唐乔的袖子，怎么也不肯走，嚎啕大哭起来，“她不是我妈妈，我要找我的妈妈！”

  孩子的哭声，让晏雪掉了眼泪。

  “不要哭，你.妈妈会伤心的，听话，跟奶奶走。”

  晏雪从唐乔的手里牵过孩子，往墓碑前走去，让他磕头。

  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