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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刚诞生的玉泉对眼前蛋壳外的世界充满了好奇,几次三番想从窗口飞出去,都被穆一远命鹤净拦了下来。

  穆一远暂时还不想昭告天下他带着一条龙。不过他并不知道,千年恶蛟孤注一掷豪赌后换来的不光新生,还有由蛟化龙。

  被强制困在屋中的玉泉怏怏地趴在穆一远的肩头上,闷闷地用细长的尾巴拍打空中偶尔飞过的飞虫,鼻中不时地喷出小火苗。这危险的举动令顾清鸿眉头跳了跳,伸手要将它取下,却被灵巧地躲过。

  窜上穆一远头顶上的玉泉得意地甩着尾巴,口中直哼哼,朝着扑了个空的人炫耀。

  感受到挑衅的顾清鸿挑了挑眉。

  乐极生悲,玉泉这厢还没得意完,就因大意而被顾清鸿一把掐住了脖子,跟条泥鳅一样可笑,在半空中胡乱挣扎扭动,吱吱地叫个不停。

  发生在自己头顶上一人一龙的互动惹得穆一远不禁莞尔摇头,温和如晨曦,站在面前的顾清鸿竟有些看呆了,手上劲儿微松,使得玉泉挣脱开来。

  重获自由的玉泉立刻飞回穆一远的肩头,委屈地直叫唤。

  有那么一瞬间穆一远觉得自己就是个幼师,协调小朋友之间的打闹。只见他用两指将玉泉拎到桌上,说道:“你别去招惹他便不会有事。”这意思大概就是玉泉自作自受。人心本来就是偏的,更何况偏袒的还是自己养大的徒弟。穆一远一点不好意思都没有。

  用筷子去拨弄因身心受到打击而躺倒在桌上玉泉,米白色的小肚皮被木筷翻过来倒过去,正玩得不亦乐乎,穆一远感到身侧多了一具温热的身体。

  大徒弟喜欢粘着自己,这事儿穆一远早就习惯,他认为师徒俩亲密些无伤大雅。某种意义上来说,修行之路上,与修士最亲密的除了双修伴侣,就是师门了。

  穆一远转头问道:“怎么?”

  然而顾清鸿只看着他笑,嘴角的酒涡若隐若现,就是不说话,一双黑瞳中只印出穆一远的模样。

  “傻徒弟。”没有得到答案的穆一远笑着摇头,然后继续低头用筷子与玉泉玩耍。装出一副专心致志的样子,以期掩饰他心中那一瞬间莫名的心跳失速。人长得太好真是犯罪!特别是那双眼睛,对视一眼就有种要溺死其中的感觉……不过怎么他以前没有发现呢??

  怀疑自己看错的穆一远几乎要回过头再去确认一次,不过纠结一番后他还是没(敢)。徒弟会深情看师父这种事,怎么想都很荒唐。何况对方还是钦点对象的。

  最后结论就是,他大概早上吃多了,眼花。

  夜幕缓缓降临,花街上各个楼子中亮起点点灯火,属于他们的时间开始了。就在藏春楼迎进第一位客人的时候,师徒俩带着两名鹤童悄悄从后院离开。

  谢家位于城东,住在那片的人家非富即贵。而谢家上数两代,也是在京城做过大官的,后在两帝相争时激流勇退,搬来这江南舒城做起了生意。

  不算巨富,但积累的财富也不可小觑。

  按理说这太阳刚落不久,除了穷得点不起蜡的人家,舒城中没有哪个大宅院会暗成这样。要不是今天月色正好,能见度尚可,穆一远几乎就要掏出照明珠。

  不只是暗,谢家这座大宅给他的感觉是另外两个字,萧条。

  没有奴仆进进出出,没有灯光,没有声响,死气沉沉地好像师徒俩在城外偶尔遇见的荒宅。唯一不同的就是,这儿没有遍地的蜘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