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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对于陌生人,他就只能帮到这儿了,他不想惹事。离开的那两人敢这么嚣张,肯定是有原因。强龙不压地头蛇,这个道理穆一远还是明白的。

  穆一远躺回被窝没一会儿,顾清鸿也回来了。他反手将门栓上好,三步两步钻进被窝。

  半眯着眼快睡着的穆一远伸手摸摸徒弟搭在被子上面的手背,有些湿意。大概是放才沾上了血迹,所以用水冲洗过。穆一远用手心为他捂了会儿,然后让他把手放进被子中。

  这不经意的举动,让顾清鸿一扫心中的不满。

  “师父。”

  “嗯?”穆一远睡意十足地轻哼了一声。

  顾清鸿微微侧了身,面朝床内,看着师父的侧脸,心满意足地闭上双眼。

  一、夜无梦,次日,天刚亮,顾清鸿就睁开双眼。可是他今天跟平时不一样,他没有立刻起身换衣洗漱。反而学起了陆清隐,赖床。

  赖床有两个原因,一个是他的生理机能正常反应,需要时间慢慢消失,另一个是他在看,看他师父。

  晨曦从破旧的窗户纸中透进屋,照拂在穆一远的脸上,好像给他镀上了一层名为“温柔”的外衣。平日会说出尖锐话语的双唇,温顺地闭合着。总是皱起会让顾清鸿伸手抚平的眉头,微微舒展开。苍白的脸上染上一丝血色,眉眼间的高傲冷淡褪去去七分。睡梦中的穆一远不像那个净明峰的长老。

  这不是顾清鸿第一次看到穆一远的睡颜。在山上时,顾清鸿早上喊师父起床的时候,经常会多看几眼。可是从来没有这么近过,近得他甚至能看到师父白皙的皮肤上的小绒毛。

  顾清鸿忍不住将头再靠近一点,鼻尖堪堪停在了师父耳垂旁,看着那一块小巧圆润的肉,顾清鸿竟然会觉得牙齿有些痒。这个距离近得让他可以嗅到了师父身上淡淡的药香,那味道令他平静且愉悦。

  他伏在穆一远的耳际,闭上眼深深吸了一口气,为什么又觉得有点不满足。他记得有一个更香甜,更令人沉醉其中的味道。他曾经闻到过,从此再难忘记,以至于他的梦中人也会带着一丝异香,任由他抱在怀中为所欲为。

  朦朦胧胧之间,顾清鸿仿佛来到了那个绮丽的梦中。

  “顾清鸿,你在做什么!”呵斥声如同当头棒喝,将顾清鸿一脑袋的绮丽幻想打得烟消云散,三魂七魄纷纷归为。他茫然地回过神,看到师父正狠狠瞪着自己,再一看自己的位置。

  不知什么时候,他两手撑在师父头侧,一条腿卡在师父的两腿间,师父的里衣系带已被扯断,露出一大块雪白,他的嘴唇正悬停师父的耳旁,更糟糕的是师父的耳垂和颈部湿湿润润的。

  不仅是动作不对,连场景都不对。鸟语花香,天蓝云白,旁边是涓涓流水。

  看着眼睛瞪得滚圆的师父,顾清鸿不明就里,无辜地眨眨眼,这是发生了?他不是和师父在客栈吗?

  穆一远不顾形象地朝天翻个白眼,“把你的化物铃收!起!来!”

  别怪他炸毛啊,谁一觉醒来发现自己在幻境中,还被一脸春、色的徒弟压在地上又舔又咬都要炸毛好吗?这是什么鬼,你做春、梦就做,催动化物铃是闹哪样?

  化物铃?幻境?顾清鸿想了想,终于明白自己刚刚做了什么,血气一下子涌上脸上。他手忙脚乱地从师父身上滚下去,令化物铃将幻境散去。

  场景立刻变回了那个小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