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外之所以是意外，就是因为它出乎人的意料之外。

  应寒生没想到自己回了城主府，面临的却是被□□。他不可置信的看着左意如，这个美丽聪颖的少女怜惜的目光第一次没让他感到温暖，反而是早已猜到的难过。

  他很早以前就知道，左意如不会嫁给他，所以他也从来不交付自己的感情，顶多有些少年人对异性的好感。

  应寒生这次本就是来借机退婚，委婉的、保留双方的颜面。他不想失去这个青梅竹马，于是发现对方有用到他的地方，便也打算顺意帮忙。

  “抱歉了阿生弟弟，”左意如秀眉紧蹙，嗓音轻柔：“事情有变，我们没想到那个人下手那么快，让他得了先机，只好将计划提前了。”

  她不由分说的制住了应寒生，亲自带路七拐八绕的来到一间密室里。

  应寒生最初的哀伤与失落渐渐沉寂下来，对她已经是彻底失望，只冷冷的观察着。他们先是去了左意如为他安排的那间院子，然后经由书房进的密室。他惊异的同时，还觉得些不忿，没想到他们竟然这样小看他，大摇大摆的将隐秘之地放在自己眼底下。

  密室里已经有一人在等着，眉眼冷冽，看到他们进来，淡声道：“你倒是怜香惜玉。”

  大哥？！

  应寒生张了张嘴，没想到会是自己的亲人！他脸色有些白，左意如见到就安抚性握了握他的手，对那人说：“我跟阿生弟弟毕竟相处了近十年，比不得你冷情。”

  应凌程淡淡的扫了一眼，道：“别到时候舍不得就行。”

  “这是……什么意思？”应寒生哑着嗓子，左意如跟他不是一家人，但大哥呢？

  他脑子有些疼了。记忆里最初出现的人就是大哥，他那时候对周围一片茫然，哭的要死要活，然后大哥出现，怜爱的把他抱入怀里。在大哥日夜不休的安抚陪伴下，他才算是融入到了应家，接受了自己的身份。

  那现在呢？眼前这个冷漠的男人是谁？！

  左意如见他这样子，嗔了应凌程一眼，然后又柔声道：“阿生弟弟，别怕，先在这里住几日。你想知道的，到时候都会得到答案。”

  应凌程脸色更冷，直接赶人：“没事就滚。”

  左意如大概是习惯了，也不气恼，轻笑着亲吻了下寒生的眉心，帮他解开禁制后就开门离开了。

  密室里一时陷入寂静。

  好半响，才有人开口说话。是应凌程，他看着沉默中的弟弟，不咸不淡地说：“不要被左意如迷惑了，她看上的只是你这张脸。”

  “……嗯。”

  应寒生低低的应了声。

  “世事如棋，你我皆是棋子，这些年我对你的好是真的，但这不代表我对你没有目的。”

  他目光直视应寒生，一瞬间锐利起来：“说真的，如果不是因为你的通灵体，我倒是很乐意当一个好哥哥的。看在这份上，我给你个机会，回答你三个问题。”

  要问什么呢？有很多的疑问想问，哀伤亦或彷徨，搅乱了所有的思绪，应寒生自己都感到迷茫。

  他沉默了一会儿，问：“我是谁？”

  我是谁。

  不仅是应凌程有些恍惚，连问出这个问题的应寒生也怔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