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 既往不咎
p;姚夜辰这一想,热心霎时沸腾,压制住浅动心绪悄悄走过去,不着痕迹地将手触在那张竹床上去感应,霎时,脑子里晃过一些零零碎碎的画面——

  一个小小的少年推开竹门走进来,穿着一身短马褂,赤着脚,露着胳膊和小腿,他放下后背的竹蒌,精疲力尽般地蜷缩在竹床上。

  小床上的孩子很瘦小,胳膊细细,可以看得见的肌肤到处是擦伤和淤青,小腿肚上尚流着血,小孩似乎没精神处理,小孩的脸在月光下清晰起来,眉目初见俊俏风骨,令人心疼的那触目心惊的伤疤几乎占据了小孩一边的整个脸颊。

  小孩似乎轻叹了一声,他的表情没有一丝这年纪的孩童该有的稚气,而后,闭上眼,就这样昏昏睡了过去。

  竹蒌里,颜色艳丽的毒蛇露着獠牙,吐着舌信,大红色的蟾蜍胸腹鼓鼓,不时发出警告之声——

  窗外,时不时传来恶灵令人毛骨悚然的笑声。

  小孩却睡得人事不知,夜风吹进时,小孩蜷了一下身子,无知无觉地摸索着身边的衣物,盖在了自已身上。

  那是怎样的岁月?

  姚夜辰倏地缩回手,竟不忍再探——

  眸光落在桌上的那些瓶瓶罐罐上,忍不住又走了过去,拿起一个瓷瓶,突然想起,多年前,他到边缘地带寻找简如风的踪迹时,曾也看过这样的空瓶子,许是那时候,简如风便常出没在沼泽中,为姚冰凝寻找药材。

  最后一道的药引,应是他身上的圣血。

  彼时的少年,是怎样凭着坚韧的信念,一步一步走过来,治好了身上的残缺,引出母亲身上的蛊虫,摆脱姚族的追杀,带着母亲远走高飞。

  可一切,还是被他毁了,蒙山之上,他毁了少年半生的期盼,如今还要奢望少年的爱。

  喉咙象似被什么堵住了,情绪翻滚中,不知觉已欺身过去,从身后搂住了他,千言万语,百种心绪,最后都化作了低低恳语:“简儿,对不起、对不起!以后……全都听你的。”

  简如风手一顿,将手中的蛇胆放在罐中,刚封好,身子便被身后的人轻轻一带,转过了身。

  下一刻,姚夜辰低了头,嘴辰刚触及他的额头,尚未来得及感受少年身上清新的气息,便被少年扣住手腕,毫不留情地一拧,“等天一亮,马上离开这里,别妨碍我做事!”

  姚夜辰心一凉,那种熟悉的、被拒绝的失落情感再次翻腾、涌动,仿佛要撕破身体冲出来。

  夜色下,如此近的距离,终于完全看清他的脸,简如风狠狠吃了一惊。

  姚夜辰一脸的憔悴,眼窝轮廓凹陷,眼底一片深重的於青,手心手背处交叉纵横的疤痕,象是被利齿所刮,留下的创面既粗糙,又凹凸不平。

  难道?他傻得闯食人鱼潭寻他的下落?

  这样的伤口,分明是被食人鱼攻击。

  光手心手背都有十几条深深浅浅的伤口,那其它地方呢?

  他忍不住捉了他的手,掀开残破不堪的衣袖。

  这一瞧,忍不住倒吸一口冷气。

  他的手臂上,有一条伤口几乎深及入骨,虽然已经结了痂,但看上去却依然是触目惊心。

  “你怎么把自已伤成这样!那食人鱼潭你根本不熟悉就下水,嫌命长?”陡然间觉得一点心慌,那从内心深处涌起的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