摆手，示意先不要把他带走。他走到警车旁，看着一脸愤愤不平的董志强，淡笑道：“你想知道这是为什么吗？”

  董志强瞪了他一眼，不吱声。

  夏东海忽然神秘兮兮的对他说道：“你们难道不奇怪，为什么这里也就是原‘嘎嘎香’大酒店从来没有黑道人敢来滋扰生事吗？”说完这句话，他挥了一下手，手下人立刻将车门关上，警车启动了。

  警车里的董志强一直咀嚼着夏东海这句话的意思，忽然，整个人定住了，眉头皱了起来，喃喃道：“原来是这样……怪不得！”

  董志强走到夏东海跟前，看了看远处的张明海，小声的对夏东海说道：“江局，张明海果然不简单啊！赵峰十年没有看出来的事，人家几天的功夫就给看了个明明白白。”

  夏东海掏出一盒烟，自己点燃了一支，递给了董志强一支，苦笑道：“他真的变了。”

  张明海默默的走到山鸡的尸体边，什么话也没有说。他掏出烟，点燃，仰起头看着渐渐发白的夜空。烟雾弥漫，依稀中，看见了山鸡傻傻的笑脸。

  昨天还曾一起指点江山，一夜之间，竟是天人之隔。这就是人生，无奈，却不得不接受的人生，黑道的人生！

  任龙飞和吴乘风轻轻的将山鸡的尸体抬起来，走向那辆凯迪拉克。小光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在了张明海身边，和张明海一样，仰起头，看着夜空。

  夜空依旧昏沉、迷惘，仿佛是一张无情的网，把全天下的人网罗其中。也像江湖，你想挣扎，你想反抗，你想活下去，但是由不得你。

  “张哥，山鸡走了。”

  张明海收回目光，眼睛有些酸痛，“我知道，出来混的，应该早就做好了这个准备。”

  “张哥……”小光看了看满地的血迹，呼吸着刺鼻的血腥，他皱了皱眉：“张哥，我们真的要走下去吗？”

  “看着我的眼睛，”张明海冷声说道。小光在看，张明海的眼睛清澈、深邃、但是若是看的仔细了，你会发现那一丝隐忍、戾气、坚定和痛苦。

  “你现在是不是害怕了？害怕某天会像山鸡一样？”张明海轻轻的问道，小光犹豫了一阵，终于还是点了点头。

  “你怕死？”

  小光摇了摇头，叹了一口气说道：“我不是怕死，只是……只是厌倦了血腥。”

  “你们在说什么呢？”夏东海和董志强肩并着肩走了过来。

  张明海没有理会他俩，拍了拍小光的肩膀，深深的说道：“自己选择的路，是个爷们，跪着也他妈的得走完！”

  小光本来失神的眼睛，好像一下子明亮了许多，他点了点头，释然道：“张哥，无论如何，我都跟定你了，你赖也赖不掉！”

  知道他的心结打开了，张明海长长的出了一口气。正好任龙飞和吴乘风低着头走回来，张明海一看他俩这样，不由得生气的喊道：“给我精神点！”

  任龙飞抿了抿嘴，喃喃道：“张哥……山鸡他……”

  “他去享福去了！怎么，山鸡走了，你们也想跟着去？干这行的，死是早晚的事！山鸡走了我也很难过，我很了解你们之间的感情，但是，你们这样就有出息了？”张明海越说越来气，“妈的！你们知道当年我收到的打击有多大吗？！还不是挺过来了，山鸡走了，那是解脱了，你们一个个别都摆出一副视死如归的模样！丢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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