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也不管那些究竟是些人，先上去扶起撞倒的矮老头，心中愧疚，口中念道“对不起”。矮老头哪敢让孙元起扶，利索地爬起来，一溜烟儿的跑到人群后面去。

  穿官服的老头，打量了一下孙元起，慢慢说道你是来当教习的？”

  孙元起听他的语气，觉得这老头可能是个管事的大官，少不得恭恭敬敬的答道是的，大人，我是想来当物理老师。”

  “物理……老师？物理是？”老头看来是没听过这个词儿。

  物理是？这个问题把孙元起也问倒了，虽然学了一二十年物理，还没有人问过这个问题，估计是清末还没有“物理”这个译法。——事实上，1900年日本饭盛挺造编著的《物理学》一书，由王季烈加工重编和文字润色后，被译成中文，“物理学”这个名词才第一次开始出现在中文之中。

  &nee?（对不起，在中文里‘yi’说？）”

  &nliiell……terdeeyiinmndrini格致。”

  “格致？”孙元起对于这个名字很是生疏，心中暗自念了几遍，转过头接着回答刚才的问题物理，就是‘格致’，我是想来当格致老师的。”

  说完，心里多少觉得有些别扭和滑稽：格致老师？来中国最高学府，北京大学的前身当物理老师？上辈子连做梦都梦不到的事，就是海外名校镀过金的海归都要挤破头，别说是个小硕士了。

  “格致……老师？”官服老头不温不火的重复一遍，“你是东洋人？中国话倒是讲得不。”

  孙元起才想起，属于着装怪异的身份不明人士，连忙从包中取出帽子先扣在头上，然后取出康格的公函我是中国人，只是长期在美国留学……这是美国公使康格写给管理大学堂事务大臣孙家鼐大人的推荐信。”

  说完，准备走上前去递给他。早有两个兵勇走上前拦住他，其中一个接过信封，恭敬的呈递给老头。

  老头皱了皱眉头给我的信？”便打开信封。

  孙元起心中一惊，原来这老头便是孙家鼐！

  倒是旁边的外国老头很兴奋小伙子，原来你是在美国留学，我说你的英语那么流利。我是willimalenderprin，中文名字叫丁韪良，康格没有向你提起过我么？”

  “我只见了康格一面而已……”事实上，孙元起根本不康格提没有提他，或许提了，他根本没有放在心上。

  “那真是非常遗憾……”外国老头耸耸肩。

  那两份信都是中英文对应的，并没有多少字，孙家鼐很快看完，然后递给身旁的丁韪良。盯着孙元起看了一眼原来你也是大清人……”

  孙元起觉得他这句有很多种意思，也不好说，只能顺着往下说是的，大人。我叫孙元起……”

  “也姓孙？”孙家鼐顿了一下，“那字，哪里人氏？”

  “我是江苏淮安人，因为一直在海外，还没有取字？”生在春风里，长在红旗下的一代，还有谁取字的？如果有，一准儿是搞艺术的人在装13！

  “哦，原来是这样——”孙家鼐神色不动，“口音约略是了。老夫是安徽寿州的，倒和淮安府离得不远。话说，我们还都是两江人呢。”

  丁韪良也很快看完了信，上下打量孙元起真是太神奇了！你如此年轻，就得到了硕士学位，还是耶鲁大学的，简直就是一个奇迹。让我猜猜，你究竟在美国生活了多长？就你这体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