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头,也不敢看梁则正。从电梯出去,一路进到家里,放下书,他说:“要不你先去躺会吧。”

  梁则正低低嗯了一声。似乎因为走进家门放松下来,一直压抑的晕眩感上浮,他锁上门,靠着墙站了会。张子翔就走上去握住他手腕,半牵半扶地带他往卧室走。

  事实上,梁则正的手腕他并不是第一次抓。有一次,他闹梁则正要学摔人,梁则正就给他示范。温热的手指握着张子翔手腕,告诉他:“从前方过去。抓手,手腕要这么转。”

  梁则正教完,张子翔握住梁则正的手试动作。他低头看看,几秒后,松开手说:“算了,我不学了。”

  梁则正的体温本来就比张子翔稍低,喝过酒又降低了一些,此时握上去有些凉。他坐在床边,右手抬起来捏了下自己鼻梁,大概是刚发现张子翔还没有松开手,便去看他。

  他抬头时抿了下嘴,薄薄的嘴唇形状特别好看。意识到自己在做什么时,张子翔已经把梁则正推倒在床上,倾身吻了上去。或许是因为张子翔压在身上太重,不好使力,也或许是因为喝多了酒反应变慢,梁则正并没有躲开。

  张子翔按着梁则正的手。一吻结束稍稍撤身的时候,他发现梁则正的眼睛实际很清醒。那一刻,在四月初的夜晚寒冷的空气里,他突然开始出汗。

  他微微颤抖着,伸手去取下梁则正的眼镜。梁则正看了他一眼,没有说话,把眼睛闭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