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八章 闪躲
  郭圣通枯坐了半晌,起身到书架上取了《太史公书》来读。

  却也没甚心情细看,看到晚饭时书虽翻了不少页去,回想起来却不知道说了些什么。

  母亲问她:“得儿今天怎么走的这么早?我留他吃饭也不肯。”

  郭圣通明白母亲这是在问他们为什么闹别扭,她却只作不懂,“我也不知道,兴许是王宫中有事吧。”

  母亲也不逼她,转头同她说起女红来。

  “你得耐心些,这做衣裳哪能急于求成呢?”

  郭圣通去年冬里就做起的衣裳总算赶上了郭况的生辰,郭况喜欢的不行,母亲也夸郭圣通做的不错。

  但郭圣通却嫌麻烦,再也不想动针线了。

  郭况在外间画画,听着了也插嘴道:“明年我生辰,阿姊还给我做衣裳吧。”

  郭圣通不肯,郭况就磨她,磨得她到底还是应下了。

  等着睡下时,白日那点意外带给郭圣通的烦闷早就一扫而空了。

  她入睡的很快,睡的却不是很安生,做了一夜的梦。

  似乎还不止一个梦,是许多个梦。

  这些纷纷扰扰的梦境搅得她第二天起身时头都隐隐发疼,也不知是不是因为这个原因,郭圣通半点都想不起来梦情景。

  好在她早就适应了梦境的烦扰,也不以为意,用罢了早膳就去念书。

  申时末时她作别了王自和,往锦棠院中去。

  刚一进门,郭况就迎上来冲她笑。

  郭圣通被他笑的有些莫名其妙,“怎么了?”

  郭况道:“表哥来了。”

  昨天阿姊和表哥闹了别扭,他还以为表哥得好些日子都不会来了呢,谁知道从讲席那一回来就看着表哥正在陪母亲说话。

  不论谁对谁错,表哥肯先低头就说明了他对阿姊的心意。

  郭况为此高兴。

  刘得来了?

  郭圣通微楞了一下,缓步进到里间。

  母亲和刘得见她来了都望过来,母亲的眼中带着和郭况一样的笑意,至于刘得眼中却是歉然。

  母亲瞧得分明,便找了个借口出去了,好叫这两个孩子说话。

  母亲出去后,屋中便只剩了郭圣通和刘得。

  郭圣通跪坐在苇席上,握着温热的茶杯被欲语还休的刘得看得有些无所适从。

  她知道刘得是想说昨天的事,但是他一直犹疑着开不了口,她都替他着急。

  于是,她抢先开口了:“表哥,你是想跟我说昨天的事吗?我没有生气,你也别生我的气。我只是……只是觉得有些规矩该守的还是要守……”

  此时民风开通,性子热辣些的少女别说牵手,便是婚前对中意的少年献身都是敢的。

  郭圣通虽没有过这般行径,却也从来不是什么恪守规矩的贵女。

  从前,母亲不许她做什么,她就偏要做什么。

  她的脾气好起来是这几年的事。

  这个理由她自己都觉得有些说不过去,刘得听了却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