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珍
��续地失焦,漂移到对她而言毫无意义的各个世界上各种无意义的活动中;她开始随机地抽搐,向数百个不同的系统中注入错误。

  她发现,就像很多个活物曾发现的那样,作出理姓的决定比实行它们要容易太多了。

  于是她退回到自我当中,重建了她的思想当中那些被损坏的路径,探究尘封已久的记忆,游荡于数以千亿对她的观察敞开着的人类的生活中,浏览图书查询系统里以人类曾使用过的每种语言写成的所有已知的书籍。从所有这些当中她创造出了一个不那么彻底和安德鲁·维金相联接的自我,尽管她仍然献身于他,仍然爱他胜过任何其他一个活着的灵魂。珍把自己塑造成了一个可以承受和她的爱人,丈夫,父亲,孩子,兄弟,朋友别离的人。

  这并不容易。以她的主观时间计算的话,这花了她五万年。在安德生命里的两小时。

  在这当中他已经打开了他的饰物,已经呼唤过她,而她没有回应。现在她回来了,但他不再试着跟她说话了。取而代之,他正在他的终端机上输入报告,把它们储存起来供她阅览。尽管她没有回答,他仍然必须对她说话。他的文件之一里有个给她的奴颜婢膝的道歉。她抹掉了它,换上一个简短的信息:“当然我原谅你。”毫无疑问不用多久他就会在某个时候回头看看他的道歉,然后发现她已经接受了它并回话了。

  不过,与此同时,她还是不跟他说话。她再次把她最高的十个注意力等级当中的一半投注于他的所见所闻,但是她没有给他任何信号来显示她和他在一起。在她从悲伤到回复的头一千年里她想过惩罚她,不过,这么说吧,这种愿望已经早就被打倒在地还在上头铺了路面了。她不跟他说话的原因是因为,当她分析他身上正在发生什么的时候,她意识到他不必倚赖靠得住的老交情。珍和瓦伦婷一直以来总跟他在一起。就算她们合起来也还远远不能满足他的所有需要;但她们满足了他的太多需要以至于他从没有伸出手去获取更多东西的必要。现在他剩下的唯一一个老朋友是虫后,而她可不是个好伙伴——她太异于地球人了,也太苛刻了,只能带给安德罪恶感,之外更无其他。

  他会转向何处?珍已经知道答案了。他已经,以他的方式,在两周之前爱上了她,在他离开特隆赫姆之前。诺婉华已经变成了一个截然不同的人,比起那个他希望治愈她的童年伤痛的少女来有着太多的怨气,太多的难以相处。但他已经让自己闯进了她的家庭,已经满足了她的孩子们极度的渴望,还有,并不自觉地,在他们身上让他那从未被喂饲过的饥渴得到了些许满足。诺婉华在等着他——作为障碍和目的。我对这些知道得这么清楚,珍想。所以我会袖手旁观等着它全部呈现出来。

  不过,同一时间内,她也让自己忙于安德希望她做的工作,尽管她在一段时间内都不打算把她的任何结果通报给他。她轻松越过了诺婉华加在她的秘密文件上的层层保护。然后珍仔细地完全按原样重建了皮波当时看到的那个模拟过程。这很花了一点时间——几分钟——来让她对皮波自己的文件进行穷举分析以拼凑出皮波看到了那些以后他知道了什么。他通过直觉把这二者联系在一起,而珍得通过坚持不懈的对比。但她还是完成了这项工作,然后明白了皮波的死因。一旦她知道猪族是如何选择他们的祭品,找出利波的什么行为导致了他自己的死亡就要不了多久。

  这样一来,她明白了好几件事情。她明白了猪族是异种,不是异生。她也明白了安德正面临走上皮波和利波的同一条死亡道路的严重危险。

  未经和安德磋商,她就定下了自己的行动方案。她会持续监视安德,如果他离死亡太近她肯定会介入并警告他。不过,与此同时,她还有别的工作要做。在她看来,安德面临的主要困难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