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只想解开他身上的疑团,便觉有点心酸,而并非同情,闷油瓶所经历的带给我的感触与同情二字绝缘。直到他从那里出来后的反应却是让我心惊。我开始真切考虑到那一晚在篝火前他说的话的严重性与认真性,好像从那一刻起我想我该履行当时在冲动下说的“要是你消失,至少我会发现”这句类似诺言的话。再强的人也有鲜为人知的无助的一面。我时常想,那样一个拥有千百年来帝王们渴求的长生不老之身的人回顾自身该是多么孤独,万幸闷油瓶子似乎有着常人无法企及的忍耐力,也无怪乎他整日冰冻着一张脸,想来看到其他表情的人也算是百里挑一。

  想想我们这个奇妙的组合,我的推断能力,张起灵的倒斗能力,胖子的嘴皮子功夫是相对而言比较突出的特点,说实话,我们三人缺一不可。胖子嘴皮子功夫从我见他第一回开口是便没有小瞧,他能在阴森的墓道内像是谈论天气般将自己的话说得轻松自在,除了对自己的本事有信心外,还在一定程度上转移了像我这个下斗的雏儿的注意力,让人不觉得有丝毫不自在。要是独留我与闷油瓶在一起,定是要在整个墓道内冷场,说不定我还能从闷油瓶那里学会“你们都欠我五千万”的表情。胖子插科打诨的本事真的算是一绝,我可以揣测,他所混迹的朋友圈内,一半关系都是靠他的嘴皮子得来,一个人会察言观色不行,还得要会说话,能把话说得尽善尽美还能让人捧腹的就只有胖子了。而会说话,且说得幽默的人首屈一指的便是这胖子,也难怪女人缘好。我原是料想胖子定然是“万花丛中过”,远不会为了一朵花而流连忘返的蜜蜂,哪晓得他这只胖蜜蜂竟然为了云彩拔了尾针留在了巴乃。没想到一个平日里嬉皮笑脸的人也会露出那么伤心的表情,他说的爱她便真就是爱了。有多少无辜的人因为这个被前人掩藏着的秘密葬身,还有阿宁的死,我明白再铿锵的玫瑰也有凋零的一天这样的道理,但是她却是死在应该怒放的时刻,我明明在这条路上见过不少血腥,却依旧无法接受阿宁的死。

  阿宁的死像是一种预兆,她是为了执行裘德考的命令而死,而潘子呢,与她何其相似,若不是我要求潘子,潘子想必现如今已是娶上媳妇的人了吧。潘子死之前的那一幕化为永恒,我一直记得我吴小三爷欠了潘子一条命。我甚至是踩着潘子的命活着出来的,从跟着三叔以来,潘子都是保驾护航之人,起先是三叔,现在是我。只是潘子,我愧为你口中的小三爷,无法将你的尸体运回,连一个安心的地都给不了你。每年清明去潘子的衣冠冢,我总恍若听到潘子笑着唱道“小三爷,你别回头啊,小三爷你大胆地往前走啊。”还有那张掩映在石间的半张犹带血迹的脸,脸上没有显现出绝望,倒像是像是解脱或者别的什么。在别人眼里潘子或许只是三叔的一条不怕死还不要命的恶犬,而在我眼里,我敬重潘子,他永远是一条铁骨铮铮的汉子。只愿潘子来生平平凡凡,不要成为像三叔这样的手下,也不要走倒斗这条路,更别去为了像我这么无用的人而白白葬送一条性命,远离这种在刀尖上舔血的生活,就这么粗茶淡饭过一生。

  在此提及我的三叔,这只老狐狸,他也算的上是这个迷局的执行者,我坚信他也好,解连环也好,是知道些什么的,但他们却总是欺瞒我。而且是以吴邪的三叔这一身份,我知道在一定层面上他们不愿意我参与进来,但我却又充当着一个变数这样的存在,何况还是个有着强烈好奇心和招事儿体质的变数。所有的谎言顺理成章地朝我布下,我也不否认自己是心甘情愿往里钻,蠢也好傻也罢,我想毕竟我还叫他一声“三叔”,我也是他大侄子,生活上的种种也是三叔照应着我,好歹有三叔在他手下的人还能称我一声“小三爷”。到如今,在自己的铺子过着闲散日子的我最有感触的还是扮演三叔的那一回,有些面具戴上了真的就摘不下来了,想要别人无从伤害你就得带上一张面具,人越是看不清你,越是不敢轻视你。我有一回对着算错帐的王盟生气,我恰巧碰着些烦心事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