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1出嫁
去,只沉到于无半点光亮,似死灰般燃烬最后一丝余灰,她悲愤而空洞的眼神直直那雨过天晴色的软烟罗,银钩晃着白光轻轻晃动,她顿觉无力,再没有争斗的资本和能力,她叹道“是啊我何苦还要这般清醒,反不如傻了痴了的好,说起来都怨南宫晚那个贱人,若没有她也没有沈如意,没有沈如意也不会有沈府的今天,她就是来荼毒我沈府的,她死了,她的女儿就替她将沈府一点一点荼毒殆尽,死了,残了,全都毁了,呵呵真好当真是极好”说完,又愤怒的对着如芝道,“还有你,你这个忘恩负义的孽障孽障呕”

  又是一阵剧烈的嗽声,与此同时,鲜血从她的口里涌出,喷在暗花纹捻金银丝线滑丝锦被之上,血腥的红,却刺目的紧,如芝心中一阵酸楚,大叫一声道“来人啦请太医”

  烟雾淡淡升起,袅然生香,她终究不能眼睁睁看着她被自己气死,却也不想再留着她的命害人,唯有真的让她痴了傻了,她们各自都解脱了。

  待老太太再次醒来后,她目光涣散,只呆愣愣的盯着强撑着起床来服侍的白桃道“这些个小丫头都不中用,你快去找白桃过来。”

  白桃一怔,嘴嗫嚅道“老太太,我是白桃。”

  “放屁”老太太骂了一声,因着体虚,所以声音极低,“你是哪门子的白桃,快去找她,我只要她服侍。”

  白桃泪水涟涟,老太太又恍惚起来,连眨眼的力气都没了,浑浊的眸光看了看白桃又问道“我是谁白桃是谁”到最后,她只呢喃道,“我是谁我是谁”

  太医说老太太肝都气滞,淤血内停,脑络受阻,髓海失养,得了呆病。

  老太太一倒,整个康仁阁好似散了架一般,立时成了一盘散沙,各自都在谋新的出路,唯有白桃拖着病体守着老太太,还派人去找了沈致轩,沈致轩大怒,将那些个不安分的奴才重责一顿,康仁阁倒平静了不少,只有些不服气,暗地里说老太太是个老不死的,反拖累着他们守在这坟墓一般的康仁阁,渐渐的咒骂声越来越多。

  又过了一天,恰是风和日丽,天放晴光的大好日子。

  七月十二,平南王府再度与宁远侯府结亲,娶得是宁远侯府嫡长女顺安县主沈如萱,老太太得了呆病,一应事务全都不知,大夫人哑了残了也发不出话,如意和如芝也懒得管这些个闲事,沈致轩正急的无用,沈致鹤上赶着推荐了自个的媳妇。

  沈致轩想着三夫人也算是三房正夫人,也就答应了,三夫人本也不想张罗这些事,偏生沈致鹤没了银两,想着老太太疯了,大夫人残了,大丫头也是个疯子,他定能从中谋点好处,她素来是个软弱无能的,也只得应了。

  好歹也整理了一百二十八抬嫁妆,计有镶嵌东珠珊瑚金项圈一个,随金镶青桃花重挂一件,金镯两对,金银纽扣各百颗,紫檀画玻璃五屏风两座,各式样的绸缎绣品一百匹,饭房,茶房所用银盘银碟银碗若干,棉花两百斤,其他东西不计。

  只可惜大夫人断了右臂,兼具伤情伤心,躺在床上也未起得来,她若能仔细查点查点,就会发现其中有一半都是虚抬,她精心为女儿准备的嫁妆有许多都落到了别人的口袋。

  平南王似乎更着重节俭之道,他道“皇上以勤俭治国,就连灯帏上加以彩绣,龙心尚且不悦,他为人臣子怎可大肆操办婚礼。”

  对于平南王之话,宁远侯府自然无话可说,毕竟平南王只是娶个侍妾,大夫人心中不悦,但苦于哑了说不出来,也只能尽自己所能让自己的女儿嫁的体面些。

  沈致远本欲赶回来,只因近日身体不适,兼具宁西灾疫又有复起之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