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三章 ·意外凑一对
��,不宜多事。”

  “惜辞。”温御修的眉头蹙了起来,但见容惜辞轻摇了头,只得强忍着心头的怒意。

  扣指拨到琴弦之上,容惜辞阖上了双目,弹琴启唇而歌,温御修不忍叨扰他的宁静,便立在他的身侧相伴。

  这首曲是他所熟悉的,他听容惜辞哼过了几遍,但却是第一次听到他唱出。这首歌旋律极其动听,但音调却是悲伤哀怨,每一个音里,都有一种道不明的悲凉,随着风飘入心底,在里头扎根发芽,生出一树的凄凉。眼前蓦然展开一副画卷,高楼之上,笙歌正酣,一位浓妆艳抹的女子倚栏遥望,眼光潋滟,水色脉脉。楼下,一身布衣的男子不舍回头,双目对接,却仅能无奈看上一眼,便得踏往前方。

  这是一曲别离,一首情殇。当歌在遥远的天际里回荡数里缓缓而逝,当为歌伴舞的落叶翩翩而飞洒落水泊,温御修仍陷在那衷肠愁情之中,不可自拔,眼前的画卷已然消失,但曲里的苦情还跃于心尖,捧在胸膛。

  啪啪啪,短促的拊掌声刺破了心头萦绕不已的苦涩,循声而望,便见文余逝两人缓步行来,文余逝的脸上没有了哂笑之色,神色恭谨,带起了佩服的敬意。

  莹润修长的十指按压在白玉琴上,压出轻轻的凹痕,容惜辞缓慢睁眼,平视前方流淌的河水,不发一言。

  文余逝行至面前,竟是恭敬地作了个揖,歉疚地道:“方才我已问过店小二,若有得罪之处,尚请见谅。”

  斜目一挑,将文余逝上下睨了一眼,容惜辞在温御修搀扶下站了起身,掸了掸衣上的尘埃,便错过文余逝朝原路回去。

  平素自狂的文余逝被容惜辞视若无睹,心底自然不舒服,但思及方才言语中多有得罪,对方未出手已是大度,万不可再奢求什么。听罢曲儿的思绪仍绕心头,文余逝冲着容惜辞的背影喝了一声:“这曲唤作何名,甚是动听。”

  脚步一顿,容惜辞幽幽出口:“动听?呵,想来你还不识情滋味,待有一日你知晓后,再言动听这两字罢。“语落,便是踏尘而去,仅留一句轻语旋入文余逝之耳。

  “此曲名唤‘离殇’。”

  “离殇?”将这曲名放在嘴里细细咀嚼,文余逝不觉开口,“为何总觉得此曲似是勾栏院里的艳词,莫非我听错了么。”

  他说话声极其低微,但却毫无遗漏地落到了内功高强的温御修手里,心底怒气一生,攥了许久的拳头便要转身回去抡到那张令人厌恶的嘴上,却见身子一顿,容惜辞扯住了他:“不必了,他未说错,那确实是艳词。”

  怔愕地看着容惜辞,温御修竟是哑口无言,不知该用什么方式去接下面的话。

  横眼一睇,容惜辞恢复了笑颜:“怎地,瞧你这惊诧的模样,莫不是误会了什么罢。”

  “没甚,”嘴角弯弯扬起,温御修搂紧了容惜辞,踏上长长的小路,行回客栈,“你说,一会儿我们回去,该如何面对客栈里的人。”

  “嗤,你当我是如此好欺的么,只怕他们现下各个都在浴桶里哩。”

  “哦?去那处作甚。”

  “泡水止痒呗,我啥东西不多,这等害人的玩意却是不少,谁人对我不好,我必要加倍奉还,是以这文余逝,哼哼,方才我在他同封无恨身上下了点儿药,一会儿便会发作了,与其等你同他们套近乎,倒不如直接下猛药了事……诶,你去哪儿!”

  “容、惜、辞,你这恶魔!我要同你割袍断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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