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大定五子镜
��世,脸皮子一皱,豁开嘴就嚎啕大哭起来,声音很尖,像冰锥一样扎耳。

  这时候莽莽的雪原深处传来一声短促的鹰叫,一只大鸟冲开风雪,扑着两只大翅膀落在了棺材上。

  那只怪鸟四尺高,头顶光秃,脸上全是灰色的绒毛,一双眼睛充斥着死亡的气息。

  “他爹娃儿的左眼”那婆子嘶喊起来,男人瞅了一眼,当场一个跟头栽在了雪地里。

  此刻,那孩子正睁着银灰色的左眼睛,打量着四周呢,那只眼睛,像鹰像豹,像猛兽,稍微观望一眼就让人觉着浑身不舒服。

  呼呼

  那只怪鸟扑棱起翅膀,从棺材上一振,飞向了天空,飘忽的雪似乎落停了,一股悄然无声的冷漠袭来。

  怪鸟飞得很高,高得透过云层,俯瞰众生,站立云端,中原大地尽收眼底。

  凉风砸着我的脸颊,我跟着怪鸟飞了很久,雪原的尽头,是茫茫的森林,一片葱郁在望。

  眼前是连绵的山隘,成片的树林,茂盛的枝桠,大鸟扑愣着翅膀从我的眼前飞过。

  那大鸟张开鹰嘴,嘶叫一声,树林里飞出密密匝匝的小鸟,声音像波浪一样漾过湖面,跃出几只锦鲤。

  森林的中心是一座巍峨的宫殿,雕梁画栋,镌刻着奇异的图腾和文字,那只大鸟翅膀一转,滑向了宫殿的顶端,缩着身子俯视着这一切。

  这时候,宫殿前响起了喧闹的欢快声,五个大胖小子,围着红肚兜,顶着冲天鬏,绕着圈打转,就像在大定五子镜里面那样。

  奇怪的是,我的视线开始模糊,身子开始消失,脑海里像过电影一样,放映着从前的记忆。

  十二岁那年,跟着人去打旱骨桩,一池的尸水喝了个饱胀,我奶抱着我一个劲儿地抹额头bubububububu

  我想起了在喇子山的那几年,拿着只小板凳,一放学就往破庙坐,听那瞎眼小老头讲古,一老一少其乐融融。

  “小七,还睡着啊”破庙里的二爷豁开嘴牙,满目愁容。

  坐在他前面的那小孩也转过头来,好奇地打量着我“你怎么还不醒过来二爷叫咱们呢”

  于是那二爷拿出虎撑摇晃起来,清脆的声响回荡在破庙里头,我顿时心里一激灵,只感觉身子在往后倒退,眼前的场景像图画一样定格,撤销。

  “小七你快醒醒”耳畔回荡着二爷的叫声。

  但我打开眼睛,瞅见的却是玉娇,此刻她一脸煞白,白得像一张纸,我躺在地上,一股股的阴气,从嘴里被她吸了出来。

  看着自己和玉娇的两片嘴唇打在一起,我脸皮子热了起来,胸口小鹿乱撞,但她怔怔地看着我,目光微漾。

  “先生,你没事儿了吧”她抬起头,皱着眉头问我。

  我愣愣地点点头,有些不知所措。

  “先生。”她想平常小女孩那样,娇羞地转过脸,说道“小女说过,从先生在破庙将我从油灯里开解出来之后,我就是先生的人了。”

  我咽了口唾沫,此时呼吸道恢复了通畅,左眼也不再生疼,肚子里的那股阴气也化散了,想来全是因为她吸走了阴气的缘故。

  生魂属阴,从某种程度上来说,吞了尸冰反而有益无害,最明显的特征就是,这玉娇因为接近了阳人,而变飘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