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来访,重掌兵权
  遗诏由三皇子继承皇位。

  三皇子安清登基后,追封穆贵妃为圣母皇太后,封沈氏婉瑶为皇后,并大赦天下。

  若是放到从前,听闻大赦天下必定欣喜万分,这样我剩下的日子就不必继续待在慈安寺了,奈何先皇殡天了,我是他认的义女,虽无须同其他皇子公主般守孝三年,但按理也要有一年半的孝期,满打满算刚好三年,一日不多,一日不少。

  守孝同清修有所不同,按照容姨的意思,是想我搬回郡主府,好方便她照顾,我无可无不可,北静候夫人从慕容清风那里听说了此事,火急火燎的赶过来,搬出先皇的圣旨,不准我在期限未到之前私自离开慈安寺。

  即便离开,当今圣上也不会为了此事追究,但心里明白她这是为着我的声誉着想,毕竟已经吃了这么长时间的苦,若是能坚持下来,京城人人都会称赞我心善,若是半途而废,恐怕会扣个不仁不义的帽子。

  于是我制止了正在打包行李的春竹秋菊,返回内堂继续抄录经书去了。

  。

  慕容清风来将北静候夫人接了回去,在他们走后没多久,皇上坐着一顶素雅的小轿,微服来到了慈安寺。

  见我伏案认真的抄录金刚经,他笑道:“父皇倒是走了一步好棋,将你关到佛门来修身养性几年,便再也记不起驰骋沙场的乐趣了,程家军从此收归到皇家手里,天下可大安矣。”

  “我程家向来以守护月晨百姓安危为己任,并非那般贪慕虚荣之辈,只是虚名担的久了,难免高处不胜寒,如今四海升平百姓安居乐业,正是卸下这份担子的好时候,否则我也不会叫钱虎上交兵符了,说不上是被先皇算计,只能说是不谋而后吧。”我将经书翻过一页,提笔继续:“更何况我只是一介女流之辈,待在深宅内院相夫教子才是正经,至于驰骋疆场快意江湖什么的,还是留给那些心系国家满腔热血的男儿家吧。”

  皇上闻言摇头叹息道:“这世上有些事,不是你不愿意便能不做的,比如朕,只想做个闲散王爷,每日里花街柳巷遛鸟逗狗,哪会料到有朝一日国家社稷的千斤重担会落到自己肩上……”

  我轻笑出声:“能睥睨天下,掌生杀予夺,多少人做梦都想爬上那个位置而不得,虽说有多大的权利便有多大的责任,可人活着谁又没有责任呢?做人当知足常乐才是。”

  “朕乐不起来。”春竹端着碗茶水进来,不曾想到皇帝会在此处,吓了一大跳,所幸反应尚且及时,将手中那碗茶水直接放到了皇上身畔的矮几上,皇上端起来抿了口,摆手示意春竹退下,这才严肃道:“今儿一早,朕接到八百里加急奏折,戎狄在东面边境屯兵,想必不日后便要大举进犯。”

  戎狄是游牧民族,春夏秋三季水草丰美之时牛羊体彪肥硕,冬日依靠干草尚且能度日,然今春大旱,草原枯萎大片,牛羊多饿死,子民食不果腹,他们的首领便将主意打到了与其接壤的月晨国身上。

  “戎狄骁勇善战,但于国力强盛的月晨国来说,不过是沿路打劫的匪徒罢了,实在不足畏惧,随便派个将领带兵前往剿匪便是。”我不以为意的回道。

  “东边多崇山峻岭,易守难攻,所以多年来未有驻军在那里驻扎,倘若要用兵,只能从北边的定北军营里借调。”皇上眉头皱了起来,别有深意的说道:“不待朕问询何人愿意带兵,沈南风便主动出列请命。”

  昔日的三皇子安清无意于皇位,凡事能躲便躲,若不是沈家在背后操作,只怕今天做皇帝的便另有其人……沈家仗着拥戴有功,又是皇亲国戚的关系,一个劲的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