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

  程浩东瞥着她问：“你不信我？”

  齐小然蹦起来说：“我只是觉得咱们两个在这么跳下去，极有可能连跳水的机会都没有，就直接被人打晕了！”

  海水，冷到刺骨。

  分明是炎热的夏天，可突然把脚伸进去，还是会让人感觉到不适应。

  齐小然扶着程浩东的肩膀，把脚趾伸进去，适应了好大会儿才把整只脚踩在水里面，程浩东见她太墨迹，直接飞脚把她踹进海水里。

  “程浩东！”齐小然扑腾着从水里站起来，怒气冲冲地把贴在脸上的长发甩到耳后去，摸了把脸，随手擦下咸湿的海水在脸颊上滑过的痕迹，恶狠狠地说：“你是不是想死！”

  程浩东淡定地走到她的旁边说：“来，咱们开始学游泳吧。”

  “这么点水能游泳么！”齐小然顺着他的话往下说，完全忘了刚才没有防备被踹到海里的痛苦。

  程浩东不知道从哪儿变出来一根皮筋，帮她把湿哒哒的头发盘好：“往里面走点就行了。”

  齐小然脸圆，但却不会让人觉得她很肥，只会让人觉得她很可爱。即使是盘起长发，将刘海后梳和长发扎在一起，仍然是懵懂无知的少女模样。她眨巴眨巴大眼睛：“里面不会有鲨鱼吗？”

  程浩东无语：“到浅水区来，它们还没吃到人，说不定就先被人类处理掉了。”

  齐小然这才放心，到了浅水及腰的部位，程浩东就让她停下，开始教她游泳的规则。

  他先让齐小然躺平，大掌放在齐小然的腹部，拖住齐小然的身体，让她可以漂浮在水面上。口述游泳的技巧，不时还实际地示范到底要怎么做，他的脸虽然冷，但实际教导别人的步骤却详细没得说。

  齐小然在他的教导下，不到多大会儿就能够用最简单的狗爬游几步。学会游泳的欣喜，让她欣喜若狂，少女般地幻想着自己是美人鱼，咕嘟嘟地在深蓝色的海里游来游去。

  程浩东见她基本上不用人照看，就纵身游向水稍微深些的地方。

  晴空碧海相接之处，逐渐染上血色。

  傍晚来临。

  海边叽叽喳喳的人群逐渐散去，只在沙滩上留下深浅不一的脚印。

  几名闲来无事留下来看夕阳的游客，躺在沙滩上絮絮低语。

  齐小然见游得离岸有些远，便转身往沙滩边游，白嫩的手臂拍打着水面，悠闲地蹬着双腿，突然！脚被什么东西抓住似地，用力的往下面扯！

  是谁？想要致她于死地！齐小然无心细想，从没如此接近过死亡的她，心中慌乱无比，双手使劲地扑腾，大声地叫喊：“救命！救命啊！”

  谁能，把她从无边的绝望中拯救出来？没有人。就算她此时在这个世界上消失，也不会有人发现。齐小然挣扎到没有了力气，意识渐渐地消极起来，流失到透支的体力使她放弃了挣动，身子便不意外地被那股力量拽入海中。

  窈窕的身体全部沉入水里，她不愿回头看是谁想害她，就睁大眼睛望着海外面的天。说不定，她的生命会以这样浪漫而狗血的情形走到尽头呢。

  可是她还没有活够，还没有享受到被人爱的滋味，她怎么能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