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于结局
�自己猜测进行判断和推理时,就是病患了,关允所说的那种。医学上将其归为妄想症的一类,在意识形态领域可以称之为悲观。

  狄双羽是有遇事直觉往坏方向联想的习惯。在她理解,这倒像是人体的一种自我保护功能——想到最坏的结果,那么无论事情发展如何都可以说在预料之中,反过来说,想得太美,现实和理想的落差,会让人崩溃的。所以时常有些小担忧,是较为健康的生活方式,实在不算什么大毛病,更谈不上悲观,经历越多,人难免愈发丧失乐观的勇气。

  谁不想活得朝气蓬勃豁达开朗呢?可有些事在人为,有些事是天定的,狄双羽并非宿命论者,却随着年纪增长,逐渐开始怀疑“人定胜天”的合理程度,而对“因果循环”,则表示出倾斜性的好奇。这些年有意无意近佛,也有这层原因在里。

  原打算去雍和宫打个转,熏熏佛香,缓解下这段日子的脾燥气急。车才进二环,总监来电话说客户临时有事,午饭改到晚上吃。平白空出大半天时间来,狄双羽思考了一红灯的工夫,方向盘一打,决定弃东从西,进山拜佛。

  冬天的西山比狄双羽想像中有生气。园里的常绿松盖住了山石的灰色,大棵乔木尽管落叶,又往往披满祈福布条cos成许愿树,反而艳丽夺目,而红柱蓝楣五彩顶的庙宇古祠更难掩其形。又逢天气好,上山游玩的人不在少数,老人和孩子居多,欢笑声伴鸟雀叽喳,吵得人血压上升,稍感心情激动。

  狄双羽出门前没计划要郊游,也没准备多余鞋子,蹬着双会客用的正装皮靴上了山。在众多游客钦佩的目光中,浑不觉费力地逛到二处,右脚掌率先抗议起来。心下庆幸得亏考虑到要开车,没穿那双细高跟的出来,不然恐怕连菩萨面儿都不得见了。遂不再去佛牙舍利塔凑热闹,直接进到大悲院敬香。

  狄双羽对佛虽不曾多拜,倒是懂得虔敬和礼遇,站在香炉前,待到三柱檀香燃烬,双手合十又行了个礼,这才到旁边寻了只木凳坐下来歇脚。空气中香灰燎绕,狄双羽微微眯起眼,十分享受充斥鼻息的佛香,以及不时撞进耳朵的击钟声。她不求佛保平安,不为神赐福泽,也不图积什么功德,单这佛香扑鼻,苍钟贯耳,已不枉此行。

  一串清脆笑声自身后响起。狄双羽闻声回头,看见两个**岁的小男孩蹲在一只花猫旁边,手里拿着不知打哪棵树上扯下来的红色祈福布条,正将那猫的四只脚捆在一起。

  狄双羽上山就发现园里到处是流浪猫,猫不喜群,单只独影各占据一隅,墙角树下青石旁,细看下数量惊人。大悲院里更是猫比游客都多,看来连猫也盼这儿能解苦救难,却不料遇上两个小祸害。

  那俩孩子玩得倒欢,咭咭大笑,言语攻击对方的捆绑手法不够纯熟。

  花猫大概被折腾一阵子了,这会儿已放弃挣扎,身体被摆弄得各种扭曲,神色依旧坦然,一双褐色大眼甚至看也不看那两个小小的施虐者。狄双羽眼看不忍,环顾四周又找不到孩子家长,只好走两步过去,居高临下望着他们。

  觉察到光线的变暗,其中一个孩子抬头看了眼狄双羽,先是若无其事地继续玩耍,很快发现这人并没走开的意思,手肘拐了拐小伙伴,俩人低头嘀咕了几句,故意大声说:“管得着吗,又不她们家猫!”

  狄双羽咬牙,“嘿,还来劲了你们俩!快把猫放了,要不一会儿和尚出来骂你们。”

  “我姥姥说这全是野猫,没人管的。”

  “什么野猫?都是庙里喂大的,你把它勒死了,看人家找不找你偿命!”

  两个孩子面面相觑,隐约也感到自己的行为不是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