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被撩
沈沧钰已连垂佩的络子都自腰间摘下,随手扬落地,王培紧跟上前再度弯腰拾起,头皮有些发麻。他方才抬眼看到自家王爷神色极冷,这是王爷极生气才会有的神色。

  方才里边发生了什么,玉佩是王爷捏碎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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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东城惯来是富贵人家来往的地方,街上车马如龙,尽是装饰奢华的马车,步行细逛的亦个个绫罗绸缎,仆人侍卫簇拥着。

  挽夏撩了帘子消看一眼,又靠在迎枕上记挂着上朝的父亲,总是心神不宁。

  凌景麒在方才空隙看见糖果铺子,就笑着和她说:“一会给你买几攒盒糖回去?近来京中新出了七彩颜色的糖果,不同颜色不一样的味道。”

  “好,谢谢大哥。”挽夏眼都没抬的点头。

  凌景烨与兄长交换个无奈的眼神,表示自己也不知道妹妹怎么了,好像对什么都不感兴趣的样子。

  马车终于停了下来,四角坠着的铃铛发出清脆声音,丫鬟们从后边马车下来,赶忙上前各种寻主子。

  挽夏将帷帽系好,及地的白纱将她整个身影都遮挡起来。

  就着兄长的手下车,她才发现眼前是一家胭脂铺子,隔壁是银楼还有博古铺。

  李靳修唇角带笑走了前来,“离午间还有小半时辰,我们先逛逛,这几家店都挺有名气的。”

  闻言,挽夏抬头又看了眼胭脂铺与银楼,见到两位堂姐也走上前来,便朝两位兄长挨紧了些。

  李靳修对她退避的动作挑眉,挽宁姐妹已到跟前,一左一右站在了他身边。

  姐妹俩帷帽白纱轻晃动与俊隽的李靳修站一块,三人身影在日下光竟缥缈起来,像大家绘就的一幅蓬莱神仙图。

  挽夏扫了眼,觉得这样看着三人是挺配,娥皇女英的多好,李靳修躲什么?!要躲还偏生不与两人说明白,最恶劣的是喜欢拿了她来挡箭!

  总之他就是坏得连肠子都是黑的,想叫二房的人都恨上自己才好。

  她想着抬脚先往银楼去,又忆起前世李靳修后来做事的狠辣劲,心间郁气消散些。相比较而言,他坑自己的这些事已是良善。

  小姑娘嫩青色的裙摆随着行走间似碧水翻波,在李靳修眼底掠下,他微微一笑,也跟着进了银楼。

  男子对首饰什么的自然不感兴趣,就连二房半大的兄弟俩也一样,进了雅间便坐在兄长跟前吃果脯,百无聊赖看掌柜的让人呈上各样首饰朝姐姐们吹虚。

  挽夏没有多看首饰,而是叫掌柜的拿玉佩挂件等,挑了松竹纹、雕虎及雕雄鹰的就坐着喝茶。

  李靳修这时倒是凑到圆桌边,视线落在一对珍珠耳坠上。

  那对耳坠其实很不显眼,单两颗雪白圆润的珠子再无点缀,若说别的也只是要比一般珍珠大上圈。

  他修长的手指点了点泛莹光的珍珠,指尖传来温润触感,似想到什么就捏了起耳坠转向挽夏。

  “这个衬你不错。”说话间,他已撩起了她面纱,将耳坠往她耳边比了比。

  突来的动作让挽夏始料未及,只感觉眼前的光被他身影挡去,视线模糊。

  李靳修在对比间发现她脸颊肌肤比珍珠还要细腻有光泽,又道:“倒是我说错了,别人都是靠首饰点缀,表妹倒是将这耳坠的莹光都压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