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回
爷?”

  紫竹那日在马车内倒是没有见着曲流觞,如今听若烟发问不确信地道:“没有见过吧,奴婢就没有印象啊。”

  风涟知道瞒不了两人,咳嗽了声道:“那日你可还发了个火来着。”

  紫竹稍一思索,也恍然大悟。还未说什么,便听见门外长廊上一群嘈杂喧闹的声音往这边靠近,风涟心中顿时有些慌乱,手也用力拽住了衣袖的边缘,语气平静地吩咐两人道:“以后莫要提起了。去唤墨兰将醒酒汤端来吧。”

  紫竹本不愿意与话少的墨兰打交道,让若烟去了,但想着婚房里自己也不该多留,当下也跟在若烟的身后出去了,两人与曲流觞面对面走过,均在他身前停下行了个礼避在一旁让他先过,曲流觞也似是被人灌得狠了,只听见他在长廊上高声道:“怎么还有两人站着,再来一坛子,我还不信喝不趴你们。”

  风涟已经散了头发也就没有出去,只站在门边等着,曲流觞嚷完就听扶着他回来的小厮对他道:“爷,你回来时可不看见他们都趴下了嘛!可不能再喝了。”边说他还边示意若烟和紫竹快点离开,两个丫头很有眼色得快步跑了。

  那小厮和曲流觞两人走得东倒西歪,曲流觞常年习武,身子骨壮实,人长得高大,力气也比一般人大,走几步就要回头嚷嚷着要酒喝,这小厮扶着他只觉头疼。待得走至门前,曲流觞见着风涟随意罩着件水青色长裙歪头对她笑了笑,侧着身子就跨进了门里,随手将那因扶着他被他力道带着要跨进门来的小厮推了出去道:“去备水来。”

  风涟上前扶着他道:“怎么喝得如此多?”她的手由曲流觞身上那大红色的喜服映着更显白皙,曲流觞低头看了眼,只觉眼前的白色晃得厉害,笑问:“娘子抖什么?”

  风涟本也不觉自己紧张到抖的地步,可听他一说,再细看自己的手确实在不自觉地微微抖动,她道:“应是夫君喝多了。”

  曲流觞也未与她争执,由她扶着坐在了椅子上,他拿手揉了揉太阳穴,风涟猜他应是头晕,很体贴得上去换了他的手替他轻轻揉着,“你当真把其他人都灌醉了?”问完方想起这人正醉着,自然也说不出什么有条理的话来。

  “没有,哪个肯醉?都想着要来闹洞房呢。”曲流觞似是很享受,仰着头闭了双目补充道:“可我更不能醉不是?所以在他们的酒里加了些东西,然后我就装着醉回来了。娘子可觉得你相公聪明?”

  风涟一时语塞,实不知该如何评价他如此作为,正想着墨兰端了醒酒汤进来,风涟停了手上前端了过来,刚好是温热的,不由多看了墨兰一眼,这个丫鬟也实在是贴心。

  “奴婢在门外侯着,夫人若是有事吩咐便唤一声。”想了想又道:“婢子刚劝了若烟与紫竹也在外边侯着,望夫人莫怪。”

  “无事,你下去吧。”

  风涟转身将醒酒汤递给曲流觞道:“可要现在喝了?温度刚好。”

  曲流觞睁了一只眼看她:“你不喂我?”看她反应有些怔愣,曲流觞也没有再开玩笑,直接端了过来三两口便喝下,随后将空碗放下道:“我去洗簌沐浴。”说完就出了门去。

  风涟看着外面的沉沉的夜色,心里也是沉沉,怎么突然就出去了?他这是不是生气了?因为没有喂他喝那醒酒汤?

  曲流觞去了不过一盏茶功夫,风涟等得心焦,却觉得已过了大半夜的光景,待他带着笑出现在门口,心中才呼了口气,看来是自己想多了,他并没有生气。曲流觞沐浴后只穿了件单薄的里衣,头发还未全干,他背着手将门关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