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零二、狩比
p; 这亦是呼延留下的后手,本以为无需用到,谁曾想还是被刀魔神主这诡谲的分身秘法逼了出来。

  到得这一步,呼延亦默然无声,反掌一挥已有血脉如巨掌,涵盖百丈,铺天盖地,将那刀魔神主残余血脉悉数包敛掌中,这便倏然收回体内,渐至炼化刀魔神主残存神智。

  直至最后一丝刀魔神主的血脉中的神智业已磨灭,周遭隐隐传来哀乐婉箫,万千含糊不清的哀颂,恍惚似是说一个名为“英华”的绝世强者过往际遇,许久未曾歇止。在这诸多哀鸣之外,又有数不清的感激、赞颂、解恨、咒骂与喜极而泣的恸哭,仿佛是这冗长岁月里惨死在刀魔神主刀下的冤魂,此时因为刀魔神主的陨落,终是得以解脱。

  冥冥中,呼延似觉自家气运猛然暴涨一筹,也不知因为替诸多冤魂报了血仇,继而得以赞颂、感激、祝福的缘故,还是因为杀了这刀魔神主的缘由。

  只是呼延未入圣境,这气运犹自仿若虚无缥缈,他亦迷茫不知其因,只是默默感受片刻,遥想起那刀魔神主往日模样,这便唏嘘一叹,好似喃喃自语,又似在回应那刀魔神主逝去的怨念。

  “什么恩将仇报,一日为魔,终生为魔,任是如何阴毒、冷血、狡诈、狠戾,只需换得仇死我生,去了那后顾之忧,得了那最终之胜果,便已足够!师尊你生在魔界,又岂能不知,这魔界中人尔虞我诈,从不以常理论之,只言成王败寇,如此而已……”

  话是如此说,但不知为何,呼延面上并无得胜的欢愉,却有些低沉、落寞,四顾茫然片刻,只觉兴味索然,步步踏上虚空,前方石壁、界壁自行洞开,让其独步青云之上。

  而在他的身后,这一方遗库圣土早已化作一粒毫不起眼的尘埃,倏然没入呼延背影之中,不知藏匿到了何处。

  直至呼延远去无影,这平凡的赤土小山,那重拳砸出的深洞内中,恍惚传出了一声微不可查的呢喃。

  “当年我拜你为师虽是权宜之计,但你若是真心待我,未曾有这许多刁难、算计,抑或未曾派人欲图杀我,何至于落到今日这般师徒相残、势不两立的地步……我又何至于非要取你性命……天做孽,犹可违,自作孽,不可活啊……”

  呼延此番归途自是愈发顺畅,待得那《古碑万变》秘法施展开来,如今周身血脉已然熬炼纯净的呼延,便能随意变化身形,一路佯作诸多异族模样毫无破绽,自是畅通无阻。

  到得遥遥可见战熊城,呼延犹豫了许久,倒是真想乘机去见见老匹夫与兹慎,看看二人如今过得可好。只是心想那战熊城乃是战熊族重地,内中似是坐镇至境大能,他便也不知自家这《古碑万变》的手段,会否被这等玄妙难测的至境大能窥破,自是免不了疑虑。

  他遥遥投注许久,想到自家并无甚凶兆,便琢磨着二人自该过得不差,这便咬牙发狠,径直朝那荒兽山谷所在的方向奔去。

  此去悠闲又暗藏小心,是以归程犹自耗去年余,这才再度踏进荒兽山谷的荒野。到得此地,虽说周遭难免凶兽横行,但呼延怀揣至魔盘,有那魔祖的至境气息护佑,反倒比在异族他乡更为安心,这便褪去白泽身形,重新恢复了原本的人族模样。

  一路疾驰临近魔界,相隔近亿里之遥,呼延打开空袋欲图唤出龙马,却发觉时隔一万五千余年,他苦心闭关,便自忘却照料这坐骑。而这堪比身识身境的龙马,以他那境界、体魄,怕是未能撑过年余,在他尚未进入刀圣遗库,便早早饿得一命呜呼,这空袋里只余下一具龙马肉身,只能当做身境血肉用以买卖,当不得坐骑代步使唤了。

  呼延对这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