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三十六、敢问路在何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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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万熊皆尽高吼质疑,见得如此奇异物件,让他们大开眼界,便比方才更要兴奋几分,嘈杂声浪鼎沸喧嚣。

  而作为呼延对手的呲溯,惊见骤变,使得他惊疑不定,渐至缓下脚步,与呼延相隔数百丈,便不敢再度冒然前冲,瞪眼打量着呼延手头的奇异兵刃,看得犹疑不解。

  “兀那野熊崽子!这是何处寻来的木片儿?莫非你要用它来与我‘真正’一战么?”

  怒吼质问,呲溯在说到“真正”二字时,特意吼得奇重,生怕众熊听不出他言语中的嘲讽、鄙夷之意。

  呼延闻言眉梢轻挑,笑得极是玩味。他一掌握紧刀柄,另一只熊掌的指头徐徐摩挲过刀锋、刀面,感受着那刀身传来的温润圆滑之感,似乎觉得这刀亦在欢呼雀跃,渴望畅饮鲜血的滋味。

  “其实,我更惯用刀!”高吼声浩浩荡荡,似有傲然之音,传扬十里开外犹自清晰可闻,“这刀,名为‘何方’!”

  围观那上万黑熊早已侧耳聆听,此刻听得呼延所言,顿时满腹牢骚,俱是故作不屑之态,嚷嚷高吼起来,数万黑熊的吼叫声齐齐响彻,乱的一塌糊涂。

  “这不就是刀嘛!想当年我爷爷这么一口刀,拿来切肉剁食,好用得紧!”

  “原来这便叫‘何方’啊!我曾拾到过这么一大推,看着稀奇古怪,用来不大顺手,我便将它尽数扔进了西荒之森!”说这话的黑熊,兴许是先前听得不太专注,只道这奇异物件便叫做“何方”,这便得意洋洋的炫耀开来。

  “嘿!你还别说,这刀我曾见过!曾经啊,我与那徒居家的几个小子,一道去了飞龙城,那叫一个热闹……”

  “这便叫刀么?还是叫‘何方’?”又是那好嗓门黑熊,耿直吼声再次压住众熊的胡吼乱叫,吼的问题依旧让众熊难以辩答,便索性故作未闻了。

  这边厢兀自乱得津津有味,场中呲溯却已心生不耐,捶胸怒吼道:“管你是甚刀,抑或是劳什子‘何方’!你如今拿出来显摆又有何用!今日你必败无疑!”

  怒吼间,他双腿绷紧,重腿在地上跺出两个丈宽的土坑,熊躯已然爆射向呼延所在之处,长矛撕裂虚空,挥起狂暴气浪席卷百丈方圆。

  “刀名何方,还有一套刀法,名为‘何方刀法’!”

  呼延执刀伫立,便透出沉凝、凌厉的气势,淡淡沉吼一句,他抬眼冷视迎面扑来的呲溯那雄壮熊躯,精芒似电,又似锋利刀刃,直刺呲溯双目。

  这一套刀法,是他在六年之前,执刀孤骑独闯鸣蛇城后方疆域那三年间,久经生死磨砺,又得飞升上界后这五、六十年的际遇感悟,以原本刀法为根基,渐至创出了这套新的刀法。

  刀名为“何方”,呼延也便懒得多动心念,将这新创刀法唤作了“何方刀法”,时至那三年的体悟习练,随后六年的心念推衍参悟,已将这套刀法臻至圆满之境,此时正堪大用!

  “敢问路在何方!”

  只在这厉吼乍响的当口,呲溯那长矛矛尖逼出三丈矛气已近在眼前,淡淡如虚影,威力却不可小觑,堪比两百龙之力。呼延怒吼得熊眉倒竖如刀,双掌握紧刀柄,浑身气力逼入刀锋,竟凝成一条细长晶莹的白线,乃是聚气凝力的极致。

  呼延对那猛刺而来的锋利矛尖竟是不管不顾,黄刀高高扬起,朝呲溯脑门当空劈下,刀锋不偏不倚,径直划出一条竖线虚影,凌厉之气,像是已把这虚空都一刀劈做了两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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