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一章 尽力而为
斋主人,原来心机深沉到这等地步。七郎,我们得找严掌柜的问问话了”

  “问是可以问,但估计问不出东西。严叔坚如果真的在地下藏有宝贝,不可能让咱们接手四宝坊”

  “兵法云虚则实之,实则虚之,严叔坚或许正是利用了我们的这种思绪。试问谁会想到,他这样的老实人会把好东西藏在地底深处呢”

  徐佑微微摇头,却没多说什么,让左彣把严叔坚请到房中,开门见山,道“掌柜的,我冒昧问你一事,希望能据实以告”

  严叔坚极少看到徐佑这样严肃的一面,心头一凛,有点佝偻的身子不由自主的挺直了几分,道“郎君请问,但凡我知道的,一定据实回禀”

  “回禀”两字可知严叔坚已经把徐佑认作郞主,心底恭敬和钦服,如此他的话可信度会提高许多。

  “洒金坊也就是原四宝坊的这块地,有什么至关紧要的东西吗”

  严叔坚一脸迷茫,道“没有啊,郎君为何这样问”

  徐佑凝神贯注他的神色,道“因为刘彖费尽心思,不惜代价,其实想要的只是这块地而已”

  严叔坚身子剧震,如同筛糠似的抖动,容色瞬间苍老了几十岁,左彣扶着他坐在蒲团上,好一会才喘着气道“如果是为了这块地的话,我应该明白刘彖的心思。这里,本是属于刘家的良田,正阳兄死后,刘家的日子过不下去,我瞧在心里,感同身受,想要救济她们孤儿寡母,但老嫂子要强,不肯直接接受我的资助,就把这块田卖了给我。不过,我当时出的价钱,高于市价数倍有余,绝不能算是强占。刘彖从小狠我,以为我强取豪夺,把他家里的田占了去,所以现在回来报仇,势必要将这块地再夺了回去”

  这倒是个理由,虽然内心深处觉得刘彖不像完全丧失了理智的复仇者,愿意花费两千万钱来夺回这块象征着过往耻辱的田地,但徐佑实在找不到别的缘故来解释他的异常行为,道“原来如此”

  又安慰了严叔坚几句,让他不要担心,刘彖的威胁总有解决的法子。楚国大治多年,律法森严,不会让他肆意截断这么多村民的水源而不受责罚的,眼下只是僵持阶段,讨价还价,摆放筹码而已,等双方的底牌亮的差不多了,就该互相找个台阶,就坡下驴的解决这件事。

  让严叔坚下去休息,徐佑问道“其翼,你觉得刘彖真是为了洗涮年幼时的恨意,才执意想要这块地的吗”

  “不好说,要看刘彖的性情是怎样的,如果偏激又执拗,可能会做出这样的事。但是,万一他另有所谋,呈现给你我看到的只是假象,那一旦被他得逞,后果难以预料”

  “所以”

  “所以,我们不需要知道他到底为什么,只需要明白他对这块地势在必得,那就简单了,只要阻挠他,不让他拿到地就是了”

  “好,就这么办我现在回城,去见一见李定之”

  跟李定之的碰面没有悬念,刘彖只走上层路线,对李定之这个比较低调的县丞不屑一顾,别说时不时的孝敬,就是逢年过节也只简单的送了点酒肉。听徐佑说了碧幽河断流,立刻当作署理县务后的第一桩大事来办,点齐了户蓸、兵曹、金曹的掾吏和衙卒,第二日一早,浩浩荡荡的开赴小曲山。

  刘彖接到消息,到也不敢怠慢,亲自迎到山下,道“不知县丞大驾光临,小人来的迟了,请县丞罪责”

  李定之对刘彖狗眼看人低的行径早憋着一肚子火,冷哼道“不敢当,刘郎君钱多通神,岂是我小小的县丞敢罪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