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六章 杀,师
,道“若我是郎君,杀了好”

  “可你毕竟不是我”

  “所以,杀不杀操于郎君之手,何必问我阶下之人呢”

  徐佑莞尔,道“有理”

  “履霜,上茶”

  履霜端着茶,放到暗夭身前,他微微前倾,竟然表达了谢意。这样一个人,跟徐佑之前想象中的暗夭区别很大。

  “你读过书”

  暗夭答道“是,从三岁习武开始,同时一直在读书。”

  “师承何人”

  婉转,扯皮,拉拢,示好,表达善意,消减敌意,最终的目的就落在这四个字上师承何人

  房内的气氛一时有些凝固,所有人的目光都汇聚在暗夭脸上,他闭了上眼,露出痛苦的神色,似乎回想起了什么不堪的往事,道“一个死人”

  徐佑只怕暗夭避而不答,只要他肯说话,总能一步步套出底细,道“死人这倒让我好奇,死人也能教人读书习武吗”

  “教会你之后,再杀了他,岂不是一个死人了吗”

  左彣、履霜、秋分、冬至、山宗五人齐齐色变,望着暗夭的眼眸里或畏之如虎,或如恶恶臭,不由自主的往旁边挪开了数步,仿佛耻于和他站在同一个屋檐下。

  天、地、君、亲、师,荀子说上事天,下事地,尊先祖而隆君师,是礼之三本。在这个时代仅仅对师父不敬,就可能遭万人唾弃,更别说杀师这样的恶行,有悖人伦,神鬼厌之。

  暗夭说的轻描淡写,浑不在意,也是这个时候,才有了些许混迹江湖的刺客该有的薄凉和冷漠。

  左彣皱着眉头,道“你为何杀师”

  暗夭还是闭着眼,并不理会何濡,仿佛这个问题根本不值得回答。山宗讥嘲道“不敢回答尊师教你习武强身,读书明理,却被你狼心狗肺,恩将仇报。原来,你也知道这是无耻下作的禽兽行径”

  暗夭藏在袖袍里的手指动了动,脸上不见怒火,但在场的几人无不是通了七窍的玲珑心,哪还不知山宗已经触碰到了他的底线。

  何濡终于开口,道“孟子说君王无道,尚可杀之,何况师父若暗夭的师父行事不义,人面兽心,杀了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暗夭猛然睁眼,眸子底部青光弥漫,显得无比的诡异,仰头大笑道;“何郎君所言最合心意我那位师尊虽然不是披发左衽的戎狄,却是真正的人面兽心之辈。我不仅杀了他,而且剥皮抽筋,挫骨扬灰,撒在厕中最污秽的地方,咒其永世不能翻身。”

  三分癫狂,三分阴毒,三分鬼气,还有一分的惊怖不可名状

  徐佑开始动摇,他试图将暗夭收归己用的想法,或许真的是戴着镣铐在刀尖上跳舞,不定什么时候就会伤了自己。

  何濡的大半生,无不在违逆世间所有约定俗成的规则。汉人叛逃成了胡人,将军子剃发成了小沙弥,然后又从胡人再次叛逃成了汉人,扮演者各种各样的角色,游走在错综复杂的势力之间,开始了轰轰烈烈的造反大业。

  循规蹈矩和奉公守法,从来与他绝缘,看到暗夭同样的不容于世俗,反倒高看了他几分,开始真正盘算着将他纳入徐佑麾下的可能性。

  左彣叹惜道“若对你不仁不义,杀了即可。人死万事休,何苦辱及尸身”

  何濡笑道“风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