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七章 奔者不禁
��通透,使用起来顺手的很,比起衙门里的那些阳奉阴违的下属可要舒坦多了。

  苏棠回到家中,只觉疲惫不堪,一觉睡到午后,起身后倚在窗前遥望着对面的静苑,方绣娘不知何时立在她的身后,取了一件素袄披在肩头,怜惜道“寒气太重,多穿点衣物。”

  “姊姊,你说,世间男子是不是都很虚伪”

  方绣娘犹豫了下,道“女郎是指徐郎君吗”

  “徐佑”苏棠眼波迷离,微微俯下身子趴在窗楹上,玉手探出了窗外,屋檐挂着的水珠滴落在掌心,不染一点尘埃,清澄无比,道“昨日你四处求救无门,只有他冒雨急驰,怒而杀人,救我们于倾覆之间。这样的男子,我只在书里读到过,本以为他如同楚昭王的门士石奢一般,为人公正而好义,却不料面对陆会的威逼竟甘于俯首,不惜卑躬屈膝以媚上”

  方绣娘之前已经听她讲过跟徐佑的辩论,柔声道“其实徐郎君说的也有道理,该退让时还是退让的好。俗话说民不与官斗,何况陆县令不是等闲的官,那可是陆氏的子弟,他的话,徐郎君不敢不听”

  “道理天下的道理在圣人的书中,而不是门阀的权势。若是因为陆会出身华族,就对他言听计从,无视其枉顾国法的行径,岂不是愧对圣人的教诲”

  苏棠轻轻合拢掌心,感触到冰冷的水珠破碎时的颤动,仰起头,望着淅淅沥沥的雨线,充满向往道“汉时宦者专权,太学生们聚众清议,针砭时弊,自公卿以下,莫不畏其贬议。那时节的读书人想来跟当下的读书人不同,他们志在于道,临难毋苟免,才称得上真正的大丈夫”

  “女郎,圣人的道理我是不懂的,但是在钱塘,县令就是天爷一样的人,我们小门小户,无依无靠,但求安稳度日,何苦学那些读书人去招惹是非”

  “你不懂”

  苏棠垂下眼睑,青丝斜坠,玉骨冰肌,如同江南烟雨里最美的画卷,低声呢喃道“你不懂的有时候不是我想惹事,而是有人非要来寻你的麻烦,避也避不开的”

  她想起陆会今天的表现,明里暗里透着些许的暧昧不清,只愿那番不假辞色的话,能够让他明白,权势可以让徐佑低头,却不能让一女子委身

  正在这时,一名侍婢跑了进来,慌张说道“女郎,大门外来了几个游侠儿,叫嚷着要找什么人”

  方绣娘脸色大变,怒道“逐他们出去找人别处去找,这里没他们的人”

  “我说了,可他们一个个凶的很,根本不听”

  方绣娘对苏棠道“我去看看,女郎你且歇着”

  苏棠止住了她,容颜转冷,道“我随你去”

  门外的人苏棠她们从没见过,为首的穿着黑衣革带,圆字脸,丹凤眼,并不可怖,说话也很客气,拱手道“打扰女郎,我叫马金,来找我兄弟马银。”

  苏棠淡淡的道“我门内没有男子,更没有阁下的所谓兄弟。此乃私宅,男女有别,请兄台即可离去”

  “女郎这话我就不爱听了,有没有男子,你说了不算,得听听钱塘县的百姓们怎么说兄弟们,你们在街巷中都听到什么了”

  “听到的多了,啧啧只是怕说出来,苏女郎脸上挂不住”

  “就是,毕竟还没嫁人呢。要先臭了名声,谁还敢明媒正娶呢”

  “什么正娶不正娶的,人家苏女郎也没说一定得嫁人不是”

  “不嫁人不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