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章 不知自己在干什么
�的,不知是在清晨还是在旁晚。院子里湿润的薄雾让他意识到可能是一个早晨。低头一,手上很干净,满手血迹已经不见,难道是做个梦?

  “东家,喝点热粥?”一个声音说。

  “嗯,好。”张宁站了一起,腿有点麻。见是徐文君正瞧着自己,便问,“赵二娘怎么样?”

  文君道:“清洗过伤口,上了药,没有性命之忧,只是……”她顿了顿又道,“精神不太好,最好静养一些时日,少受打搅。”

  确实不是梦,梦和现实还是很有区别的。

  喝了热乎乎的肉粥,鲜肉煮在稀饭里有股子淡淡的腥味儿,张宁吃了半碗突然有些反胃,放下勺子不吃了,又问:“赵二娘吃过没有?”

  老徐表现得很沉默,文君接过话答道:“好不容易睡着,一会儿我去瞧瞧,醒了就给她送吃的过去。”

  等那赵二娘醒了,文君送粥进厢房,张宁也跟了进去。

  “大人帮我杀了彭天恒,谢……”赵二娘见着张宁,便沙哑地说了一句,眼泪随着滚落下来。

  张宁心下不是滋味,从文君手里接过碗来,拿着勺子搅了搅,想了想自己先尝了一下冷热,然后才舀起来喂她:“先吃点东西。不用谢我,是我做得不好。”

  赵二娘见状愣了愣,没出声张口吃了一勺子,眼泪又滚落了一长串,张宁忙拿袖子去给她擦。她哽咽道:“隐隐听人说了些事儿,大人本想让我避避风头的,是谢老板要让我做饵。您没有什么对不住我的。”

  “我可以做得更好,但没做到,是我无能……”张宁咬紧要正色道,沮丧并没有让他内心的骄傲崩溃,如果连自己承认都做不到、要去找借口,他觉得自己还没有那么懦弱。

  赵二娘听罢呜呜哭了起来,把手臂伸出被子作势想让张宁抱她。张宁便急忙放下碗勺,轻轻搂住她的肩,在她的背上的温柔地拍着。这个妇女受了非人的待遇,在张宁的想法里拥抱代表关心同情等因素,不过是自然而然的行为。但明朝人和他有习惯观念上的差异,一旁的徐文君就着就有点不能接受,关系一般的男女有礼教上的大防,难怪如此。就比如有的国家见面就脸挨脸亲吻,在人家来是正常行为,可一到东方亲一个试试会不会觉得有点难以接受?

  可偏偏张宁的表情动作没有丝毫淫|邪之感,因为他自己就觉得是正常的,文君愣在那里倒有些不知所措了……她突然觉得这个东家很难让人透,有时候他如此温柔,却又没有半点娘气;有时候他对人非常亲近,却又不觉轻浮。总之很奇怪,没见过这样的人……赵二娘的遭遇确实让人同情,可作为官员他干嘛对一个下属那么好?

  “我成了废人……还怎么活下去……”赵二娘忍不住倾述起来。她对别人没法说,却能对一个不怎么熟悉的张宁能说出来,因为她按照直觉和经验能从他这里得到安慰,这样能感觉好过。人类很多心理是本能,正如一个心理学家提出的“自我保护”和“快乐原则”。

  “不要想得太多,安心养着。”张宁柔声道,“活下去没那么艰难,世间生灵都很顽强。”

  赵二娘在张宁忽然没有压力,就放肆地说:“站着说话不腰疼,你当然那么说。”

  张宁微微放开了她,赵二娘的身体条件反射般地绷紧,一把抓住他的袖子,以为他不高兴了,不料抬头时只见张宁的神色没有半点生气的意思,这才松懈下来。张宁换了个姿势,让她靠在自己的臂弯里,耐心地说道:“见过石头缝里长草吗?”

  赵二娘想了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