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库摩(番外)
�蛇般日夜不停地啃噬着我。

  我用盘龙丝绑住她的手脚,这是冰山雪蛛所吐的丝,无论是何利刃都难以斩断。被绑住的人若枉想挣扎,恐怕四肢都会被那韧丝斩断。

  我差侍女为她换上突厥的红色纱裙,明日便要娶她为妻。

  晚时,我掀帘入帐,杀气溢射,剑气袭人。

  可惜我已来不及做出任何反应,寒光乍亮便自倏然消隐,一柄长剑轻松顺滑地刺入我的胸膛。

  温热的液体似流不完地从我的胸口淌下,此刻我已如风中残烛般虚弱欲倾。

  明一身鲜红纱衣,轻叠数重,如浴火重生的斑斓彩凤,极致妩媚,美得惊为天人、窒人呼吸。

  “你是如何争脱那盘龙丝的?”我轻喘低问。

  “我耳上的赤幽石是天上落下的陨石,这是比金刚石还要坚硬的,便是盘龙丝也抵不过它。”她微一抬起手,玉藕般的手臂上丝丝血痕,显然就算用赤幽石割开了盘龙丝也仍是伤到了她。

  “你真狠,冒着双臂被斩断的危险,也要割断盘龙丝……”我惨然一笑,“你便如此厌恶我么?”

  “我从不坐以待毙。”她卷俏的眼睫颤了下,眼眸中流漾如清似媚的神采。

  “是,以牙还牙才是你的作风。”我释然地轻叹,胸口一阵巨痛,昏眩感一波波涌上。

  “大人!”一名侍卫掀帘进来,高声惊叫,“来人啊,快来人!”

  她没有丝毫犹豫,猛然拔出剑,震撼的剧痛令我不由自主地往后一倾,触目的鲜红立时由胸口迸流而下。

  她曲起手指,仰天吹了声长哨,那匹白马立刻争脱了束缚,朝她飞奔而来。

  她飞身上马,疾驰而去。

  “大人!”一旁的侍卫接住我下滑瘫软的身子。

  我逐渐陷入了恍惚的昏迷,却固执地不愿闭上眼睛,紧盯着那即将要消失的火红身影。

  如今我才知道为何她的马儿会叫追风,能一直长伴她左右。因为她就像风一般令人难以捉摸、无法抓住。若有人不小心深陷进她眼眸中,就只能永远是追随着风的人。

  我静静地躺在床上养伤,一动不动地,陷入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之中。

  “大,大人,有消息来报!”侍卫站在帐外,支吾地说道,“那,那个姑娘,似乎是死了……”

  “看到尸首了么?”我依然躺着没有动弹。

  “没,去搜寻的人都没见到……但是,那姑娘什么都没准备,一个人穿越草原、沙漠,恐怕是凶多吉少,甚至连尸首都可能找不到……”侍卫继续惊恐地回道,“那,那我们会尽力……把尸首找回来的……”

  我倏地坐起身来,胸口的伤经这忽然的拉扯,又裂开了,鲜血丝丝渗出:“我要尸首做什么!给我找到她!”

  “但,倘若她死……死了还怎么找?”侍卫呆呆地问道。

  我大笑起来:“她命硬得过我,绝不会那么容易死去,给我找到她!”

  到最终我也没找到她,她就如水滴般从草原上蒸发了,仿佛世上从来就没有她这么一个人。

  繁华似水,变幻无常。

  怒战与突利的关系越来越恶化,最后他索性跑出去当盗匪,也不愿再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