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抹去的时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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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蕴杰看着她那有些不知所措的模样,心情突然便好了起来,她,终于是将他,当作一个男人了么?

  他不由轻笑一声:“黎黛,难道你还怕我嫌你不成?你什么模样我没见过?在美国的时候,是谁说晚上害怕,硬拉着我要跟我睡一个屋的?”

  黎黛面上一红:“那还不是你非拉着我去看什么吓死人的电影!”

  蕴杰缓缓地向前走去,一边笑:“是谁喝多了酒,吐了我一身,还硬抱着我唠叨了一个晚上的?”

  黎黛撇了嘴,叫道:“还说!明明是你哄着我,说那什么香槟跟桔子水儿一样!”

  蕴杰走到她面前,在她头顶继续笑,声音却益发温柔下来:“那又是谁,在教堂里抱着我,放声痛哭,还沾了我满身的眼泪鼻涕?黎黛,那时候,我可有嫌过你?”

  黎黛又羞又恼,不由一伸手,捂上了他的嘴,又猛然醒悟般红了脸,急急地要缩回手,却被蕴杰一把抓住,蕴杰在她手心里轻轻印下一吻,拉了她就往桌边走,一边走一边笑道:“你看,我们都这么熟了,你还穷讲究那些个做什么?”

  黎黛的心又怦怦直跳起来,她傻愣愣地看着眼前这个比自己高出一头的男子的侧影,竟突然心生一种就由他这样牵着,任他去天涯海角的念头来。

  她反手一握蕴杰的手,手指甲不自觉地便掐进了蕴杰的肉里去,蕴杰吃痛回头,却见黎黛正死死地盯着他,喃喃地道:“蕴杰,你、你为什么会来?”

  <黎黛眼中的紧张,令蕴杰心中一疼,又一慌,他侧了头,不敢看她,只展开一个夸张的笑容:“不是说过了,是来接我姐和孩子的!”

  黎黛眼中的失落一闪而逝,她的唇边勾起一个自嘲的笑来,却又听蕴杰状似随意地问道:“对了,国内要打仗了,听说,南京好多高官都将家眷往美国送呢,你要不要跟我们一起走?”

  黎黛猛然甩开他的手:“谁要跟你一起走?即便打仗,也打不到这儿来!再说,我还有大哥、二哥呢!”

  蕴杰一顆心直往下沉,却一步走到桌前,打开盒子,笑嘻嘻地道:“来,下棋!咱们边下棋,边吃板栗!”

  ***

  东磨街叶宅,许是下午在马车上睡多了,小风今晚特别闹腾,潘启文费了好大劲,才把小风给哄睡着,他吩咐妈子看着两个孩子,自己走出两个孩子的房门,看到杵在门外的文四那想笑又不敢笑的神情,他一巴掌拍上了文四的头:“笑什么笑?没听到刚才小风说要四个人睡的大床?还要能在上面打滚那种?明儿个赶紧去整一个来,安孩子房间里!”

  文四摸摸自己的头,笑道:“少爷,我只是从来没见你对谁那么耐烦过!”

  潘启文想着小风临睡前勾着自己脖子,嘟着嘴亲上来的模样,眉眼不自觉地向上一弯,一挥手:“废话!那是我闺女!”

  他按下心中的急切,缓缓地踱到叶蕴仪房前,轻轻呼出一口气,这才抬手,敲了敲门。

  半晌,门内没有回音,他犹豫片刻,一推门,走了进去,反手关上了门。

  一进屋,他脑子里便全是叶蕴仪昨晚那妩媚的模样,心里犹如百抓挠心般,又急又慌。他径直越过外间,掀开帘子往里走去,放眼一望,却哪里有她的影子。

  潘启文心里一凉,却听到隐隐有水声传来,仔细一看,原来里间东头竟还有一个小门,微微掩着,些些雾气正从那门缝里迷漫出来,潘启文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