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觉禅氏人少,分到辛者库,不也得夹着尾巴过日子?永和宫的虽说容貌只算中上,可乌雅氏也算是包衣的大族,和内务府各家都有联姻,把着不少关键的位置,眼界也上去了,家里好歹还能供得一个娘娘。后宫里要紧的是家族和手段,姿色不过是锦上添花而已。”宜妃借着一个瓶子,便说了好些个道理。宫里也就是宜妃如此快人快语,她说得,也敢说。便是皇上听了,也就是只是一笑置之,撑死了评价一句:她就是这么个性子。人做到这个份上,也是绝了。

  苏勒将宫斗技能用心记下,虽然这个技能点亮不亮,对她已然无所谓,却也是能多学一点儿就多学一点儿,指不定什么时候就用上了。又见那礼单里每一件衣服都各有说法,形容词倒是不长,最长的就是那个瓶子,也不过八个字,其余大多像长春绸棉袄、团龙夹袍(月白)之类的,想起之前故宫看过的物件,倒是每一样都写了老长的词儿,像是定语一短,就失了身份,降了格调,当年她看着还吐槽过。虽然不知道那样的词儿都是哪来的,大约清中期就会往这个方向发展了。

  心中既有疑问,便自然而然地问了,“姨妈,我看咱们送的东西也不错,不知润色一下,加上些吉祥寓意,瞧着也尽心一些。”

  “润色一下?”宜妃汉文原本就普通,礼是亲自定的,可这单子上的词儿却是内管领手笔,想着苏勒虽然年纪小,可书却看得不少,便道,“你先试试,我看看成不成。”

  苏勒叫人研了墨,问明白几样东西的底子、花样,沉吟片刻,便照着单子每样至少加了四五个字,原本的观音瓶改成了“万寿瑞鹤松石描金莲花观音瓶”,衣裳也改成“绣五彩云龙捧寿长春绸棉袄”、“团龙拱寿簟锦暗纹夹袍”,一连串三十样礼,如此一看竟显得高大上了许多。

  宜妃虽不会写,却也是会看的。东西只要不过了皇贵妃、贵妃,字句上下功夫虽然取巧,但也是个妙招。这回的礼不好办,不能太过奢侈,也不能寒酸了显得不尽心,苏勒这样一改,就有些两全其美的意思。宜妃立刻眉开眼笑,握着苏勒的手一通夸奖。

  苏勒得了称赞,又在一旁出谋划策,“姨妈,这里单子里头也不见有什么手抄的佛经,会不会显得我们不够尽心?今年我也开始习字了,写得也算工整,要不要抄上一份放在礼单里头?”

  宜妃将苏勒搂在怀里,咯咯笑着亲了一口,“我还当四格格聪明似鬼,却不想也这样冒傻气。”

  “额娘——”苏勒不好意思地在宜妃怀里蹭,语气格外娇憨。她少有管宜妃叫也额娘的时候,一般这时候都是撒娇卖萌的。

  宜妃搂着苏勒笑得更欢了,伸手刮了刮苏勒的鼻子,开始了宫斗课程,“小傻瓜,一本佛经,值得几个钱?”

  “若是除却孝心,实在不值什么钱。”苏勒刚一回答,心里立刻就知道答案了,“礼都是有定数的,这一样放在单子上,皇阿玛看不到不说,入库登记也不容易,更显得我们的礼比旁人的薄了不少,确实得不偿失。”

  宜妃笑着补充道,“你是皇上的格格,有孝心是应该的,也不能说你抄个佛经,就比旁人显得有孝心了,那都是蠢人自欺欺人。爱新觉罗家的子孙,本事就是孝心,往后你嫁出去回不来,亲自上折子的时候,抄本经文倒也算得宜。你见太子给皇上抄过什么经文?可他射一只虎,皇上炫耀了足有半月呢。你天资不输给太子,又没被皇上拘在毓庆宫里,若是阿哥,只怕咱们也有一争之力,”宜妃说着顿了顿,苏勒身子不由得轻轻一颤,扫了一眼屋里眼观鼻鼻观心的下人们,只觉得宜妃当真是胆子大,如此大逆不道的话,竟然就直接说出来了,还真是对屋里人有信心啊。

  宜妃见苏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