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十年生死
然不知,该为帮凶之子丧命拍手叫好,还是为青梅竹马的少年远去痛哭流涕。

  “清让!这女人根本配不上你,你为何不听我的!女人没一个好东西,你死了,她也不掉一滴眼泪!”乖张暴戾的邬音生用力地按住齐清让脖颈,血水从他手指间汩汩流出,怀中奄奄一息的齐清让眸子中渐渐没了生机,他狭长的眸子中盈满泪水,嘴里发出咯咯的咬牙声,忽然狠狠地盯着凌雅峥:“偿我妹妹性命!”

  抹了齐清让脖子的冷剑一扫,凌雅峥眼前一片血红……

  桃树遒曲的枝干上,凌雅峥伸手摸了摸隐隐作疼的脖颈,望着那一对偷偷幽会的狗男女携手看了一眼夕阳残霞后掩人耳目地匆匆散开。

  十年了,因无凭无据难以说服笃信长兄为父的哥哥凌韶吾,她忍了十年,如今要一件件、一桩桩地从这对狗男女身上讨要回来。

  “救命!”

  桃林之间清浅的桃花溪中,传来一声惊惶的呼叫。

  “叫你去惹我小妹妹!”一声怒喝,紧随着惊惶声传来。

  凌雅峥从桃树上跳下,踩着满地落红,跑到长满了青青苔藓的溪水边,“哥哥。”

  十四岁的凌韶吾抱着臂膀,极有担当地说:“大妹妹,你别管,就看这小丫头片子还敢不敢被洪姨娘教唆着欺辱小妹妹!”

  哥哥,这小丫头片子是继母谢莞颜的人,怎会欺辱凌雅嵘?不过是谢莞颜醋意大发,要借着你的手,收拾了才进门的,二八年华的洪姨娘……

  噗咚一声,凌雅峥跳进桃花溪中,奋力地向不住扑腾水面的邬箫语走去。

  “大妹妹,你下水干什么?这水这么浅,淹不死她!”凌韶吾站在岸上心急地喊。

  凌雅峥抓住邬箫语不住扑打的手臂,“别动!你往下踩,往下踩!”

  呜呜地哭着,邬箫语两只脚终于踩在了长满青荇的溪底,搂着凌雅峥的脖子,畏惧又侥幸地咳嗽说:“八小姐,原来、原来这溪水这样浅。”一低头,又喝了一口水。

  “走,上去。”凌雅峥紧紧地抓住邬箫语的手,恨不得将手化作鹰爪抓进邬箫语骨头里,邬音生、邬箫语之母薄氏,齐清让之母侯氏,这两个恩将仇报的贱、人,胆敢勾结凌尤胜谋害随着她们一同长大的小姐柳如眉!她们叫柳如眉胎死腹中,叫凌韶吾枉死沙场,如今她便叫薄氏小产,以命偿命!邬音生还想随着少爷们读书、习武?还想做官?做梦!

  “哎呦,今天是母亲忌日,水这么凉,你病了,叫我怎么跟母亲交代?”凌韶吾皱着英气的眉宇,埋怨地伸出手去拉扯凌雅峥。

  凌雅峥抓住他的手,提着上一世淹死在这清清浅浅桃花溪中的邬箫语,一步一滑地走上岸。

  “嘴唇都冻青了。”凌韶吾取出一方米白丝帕擦去凌雅峥脸颊上的水珠。

  “箫语……五少爷、八小姐——”十三岁的邬音生跌跌撞撞地跑来,到了岸边,滑倒在青苔上,五体投地地匍匐在凌韶吾、凌雅峥面前。

  凌雅峥望着他那张自幼罕有血色的脸,微微瑟缩地向邬音生身后看去,果然,跟邬音生焦不离孟的齐清让穿着一身牙白的布衣短打紧跟着过来了。

  “五少爷、八小姐。”十二岁的齐清让跪在地上,疑惑地望着溪水在脚下汇成涓流的凌雅峥。

  “五少爷,箫语做错了什么,请五少爷责罚我吧,妹妹年幼无知,还请五少爷莫怪。”邬音生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