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零二章
��已安顿妥当,只等那一样物件。

  或许,木容也该提前离去,总不好也叫她在事出前一日再走,犹如当年的自己。

  可她要走了,他的心里就那么没着没落的。

  不觉着,他竟起身,随手穿了衣裳便出了门,隐在暗中护卫的人立刻上前,却叫他摆手止住,出了院子,径直便往木容的院子去了。

  院门紧闭,他只轻轻一跃便悄无声息进了去,循着她的卧房而去,到底一推门,还是惊动了守夜的莲子。

  莲子万般警觉去问,只听门外低沉应了一声,她听出是石隐的声音,心中一喜赶忙去开了门,石隐进来,穿过隔间进到卧房,就见着木容着着里衣坐在床上,满眼惊喜的看着他,眼神清澈,可见着也还未曾睡着。

  “你这么这时候来了?”

  她赤脚下床,就着屋中昏暗的光上下一看他,又嗔怪起来:

  “初春天尚冷的很,现下又是半夜,你穿这样利落就出来,别冻坏了身子!”

  上前几步拿了挂在架子上自己的大氅便要给石隐披上,却到人近前时,却叫石隐一把攥住了手。

  莲子抿嘴一笑,关了卧房门便出来了。

  屋中只剩了他二人,石隐紧紧盯住她,好些天没见,虽也远处悄悄看过他,却实在难解相思,眼下人在跟前,也握在手中,他硬生生的忍,不能再同她有半分亲近。

  她打从心底欢喜的笑,这样的笑是他渴望叫她长长久久一辈子都有的,可他心里清楚的很,她这样的笑,是因他而起。可他眼下却不得不去打压她的欢喜。

  “我不冷,不必了。”

  他松开她手,甚至退开一步。木容僵在那里,连笑也凝住。

  “你是怎么了?是不是……事情并不顺利?”

  她变的小心翼翼,石隐别过脸去,顺着她话:

  “是不顺利,所以我们商议着,此事,就只如此吧。”

  木容听的一知半解,只是总算明白了不顺利,难怪他近来总不肯见自己,大约是因此而烦恼。她刚觉着自己多心而松了口气,却忽然想起了什么而又狠狠的提起了心。

  “你说……就只如此吧?”

  连声音都在颤抖。

  现如今,他的身份是石远的儿子,是石远和周茹所出的儿子,而她又是实实在在周茹所出的木家女儿,他和她的身份还有关联,是同母异父的亲兄妹。

  那么他们……

  “是,就只如此吧。”

  他背着木容,木容瞧不清他面色如何,却听着他风轻云淡的声音,她忽然狠狠的害怕,那些事情他不预备再做,那么她们也只能停在这里,一步不能再进。

  “那,我们……”

  她不敢问下去,当初入京也实在没想到会到如今地步,虽被云深算计,可他总要办他一直以来预备办的那些事,如此于身份上自然也就无碍,可如今,却不办了。

  “所以你不能再留在这里,我若想安生过下去,只能永永远远的做襄国公,做襄国公便必须要接受圣上赐婚,若是青端郡主,将来长久岁月难免会看出端倪,不如秦霜,好歹算是一条船上的人,至少在府中不必担忧会露出破绽。只是你若在此,我总会分心,不能好好待她,这样对她,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