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稀烂的白粥。”

  木宣却露出几分了然神情,颇为同情,抬眼四处看了看,最终眼光又落在桌上那盏茶,叹息了声:

  “你若住在东跨院,日子也好些,可这西跨院,伯娘倒不大好开口去管,到底伯父说了西跨院要苏姨娘打理,总不好多管了又闹出是非来。”

  木容听了这话顿了一顿,便微微点了点头,露出些微哀戚落寞。木宣便又抬眼去看秋月:

  “都这个时候了,四妹妹的药用了没?我瞧着谢郎中的药还是不错的,四妹妹眼瞧着精神好了许多。”

  “就是从东跨院回来后姑娘服了药,又睡了会儿,起来这精神就果然好了许多。”

  秋月赔笑,木宣便放心的点了点头,再去看木容时,木容面上就带出了些难忍的神情,更是低低的咳嗽了几声,显然的病势尚未减轻的模样。

  “罢了,好些用罢了饭歇着吧,你这模样倒真是让人心疼,我也就回去了,告诉了伯娘,伯娘也放心些。”

  木容便抬了头,咳的眼中泪水盈盈:

  “让堂姐笑话了。秋月,快代我送送堂姐。”

  秋月应声,木宣便已然起身,又殷殷交代了几句,这才转身往外走。门外候着的婆子似也不少,这一出去,院子里便响起一阵杂乱脚步。

  一时间,屋里只剩了木容,还有笔直站在床边上的莲子。

  木容看着人都走尽了,眼波一转,方才那不胜怯懦的神情就没了一半,她也没有回头,只闭了眼养神,却是忽然轻声张口:

  “我这样看重秋月,你心里有怨气吧。”

  莲子一怔,神情松动露出几分不安:

  “秋月是周姨娘陪嫁出身,姑娘更多看重自是应当,莲子怎会有怨气。”

  话分不出真假,木容却是勾唇笑了一笑:

  “照理说,我四岁你就到我跟前伺候,一起长大的情分,如今足足十年了,秋月却是四五年前才进来伺候的,本该你和我亲厚才是。只是……”

  木容忽然顿住,莲子心中一凛转了头去看木容,随即又听着院中脚步,似是秋月就要回来,木容便轻轻把那剩下的半句话也说了出来:

  “愈是看着不得信任的人,做起事来才愈是得心应手。你和秋月,总有一人要如此行事。”

  莲子似是从没料到木容会对她说这样的话,倒是一时惊住,可思量着木容的话和下午的行事,她心里忽然清晰了起来。她和秋月,总有一人要做那看着不得信任的心腹,可木容做事却背着秋月,连这番话,也是背着秋月说的。她忽然觉着心里有些哽,却是忍了下去。

  木容抬眼看了一眼莲子神情,便又垂下头去,露出软弱,秋月这就进了门。

  经过一世的好处,大约就是看人待物,更清晰了吧。不用再费着精神去试探分辨,哪个才是忠心,哪个又不是。抛开一切来算,这丫头从前一辈子没得她器重,却是尽心尽力伺候了她一辈子,到死,都肯随她一起死,这份心,已然不是忠心两字可表。

  秋月进门,见木容和莲子这主仆二人还是方才她出去时模样,便唤了莲子一起来侍奉木容用饭。木容胃口实在是差,每一口都吞咽那般困难,可却强忍着,足足是将那一碗白粥都吃下方才作罢。

  随后两人侍奉木容洗漱再躺回,木容便让两人一起都去小厨房吃饭,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