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大婚夜
�不知什么时候自己已经换好了一身嫁衣,头戴凤冠霞帔。都说女子出嫁的时候是一生最美的时候,叶紫弦看着铜镜中的女人,凤冠的金黄和喜服的大红交相辉映,称得她原本就白皙的皮肤更加晶莹剔透,一双眼睛黑白分明,好似会说话,鼻梁挺拔,嘴唇染上胭脂,越发的鲜艳欲滴。叶紫弦知道自己此刻极美,可这美却是因为下一秒就要嫁人了,未免心中凄凉。

  “太子妃,等时辰到了,嬷嬷我会帮你戴上喜帕,届时你只需扶着我的手往前走就可以了。”

  “劳烦嬷嬷了。”

  “太子妃客气了,老婆子我接过那么多场喜事,见过那么多新娘出嫁前的模样,您却是我见过最美的新娘了,婚后太子一定会极疼爱你的。”

  叶紫弦听了这话,一丝冷笑浮上脸颊。宠爱什么的就不必了,她只求太子能把她当空气。当日目睹过母亲的惨境,她就默默地告诉自己,日后一定不可以为了一个男人,完全失去了自我,母亲的这一生,太不值得。一个女人,可以失去一切,唯独不可以轻易失去自己的心。

  酉时,叶紫弦在两位嬷嬷的搀扶下向前走去,目力所及只有自己穿着的绣花鞋。她一步步地迈向正厅,迈向自己未来的夫君,却像有一把枷锁立在肩头,每走一步便沉重万分。

  因她是从月国远嫁而来,多有不便,婚礼一切从简,而太子父母在宫里,自是不便出来,倒省了不少麻烦。不过据说这位太子平日里生活就比较节俭,之前几次纳妾,更是连酒席都没有。

  “一拜天地……送入洞房”

  所有的程序终于走完,叶紫弦在搀扶下被送去了一个房间,待她在床沿坐定,嬷嬷丫鬟们就退了下去,只流云临走前小声在叶紫弦耳边说:“小姐,我就隐藏在附近,有什么情况叫我。”

  叶紫弦心下一暖,流云只跟了她几天,便如此为她着想,知她不愿意,恐怕连香都准备好了吧。

  关门声响起,叶紫弦就立马掀起了红盖头,观察起四周的环境来,琢摸着待会儿怎么应付太子。

  这里显然不是自己之前在府上住的幽思阁,陈设明显与自己的房间不同,除却床,一角有个梳妆台,上面却只一把梳子和男子挽发用的发簪,桌台上是几个瓷器,墙上还有几幅字画。

  其中一幅字引起了她的注意,上曰:“为人君者,当兼济天下,心系黎民……”正是她最近读的《帝王权术》上的句子,笔风像极了之前所见的“藏书阁”,应是同一人所书。此人字迹洋洋洒洒、力道醇厚、苍劲有力,和内容结合在一起,必是位企图统领天下之人。左下角未落款,只有一印章,叶紫弦凑近仔细观察,是“萧逸澜”三字。

  萧逸澜?她突然想起了无吟和自己说的话。

  “雪国太子萧逸澜……”

  想不到自己的夫君居然能写得这样一手好字,胸怀天下又野心勃勃,还看和自己一样的书。

  再看旁边那幅画,与萧逸澜的字却是大相径庭。画上是一池碧莲,含苞待放的、半遮半闭的、娇艳欲滴的……各种形态的莲花画在一起,好不热闹,画风细致,连每一片花瓣上的花径都若隐若现,叶紫弦不禁感叹此人心思之缜密,闲情之高雅,这幅画,大有向往湖光山色,浪迹江湖,遍寻美景之意。左下的落款,却是笔风清丽的三个字——“诸葛铨”。

  诸葛铨?花国七王爷?他的画怎么会在这里?还有这个笔风……怎么那么像“幽思”二字的笔风。

  正思索间,敲门声响起,叶紫弦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