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四零.离心
r />   司徒逸抬眼望向刻意将目光避开他的覃楠兮,扬了扬手对纹儿道:“你下去吧,夫人屈尊等候,想必是有要紧的话要和我说。”

  纹儿福身称是,然而她退身出门时,仍将无限惋惜和焦急的目光落在了覃楠兮脸上。

  司徒逸看着木门闭合,才解下身上厚重的长毛披风,无限疲惫的捏了捏额角,开口的语气里,满是疏离和冷淡:“夫人漏液久候,有什么事不妨直言。”

  覃楠兮一怔,落向他的目光里全是不可思议。

  两人私下时,他从未称呼过她夫人。

  司徒逸依旧闭着眼睛,浅浅叹道:“说吧,力之所能及,为夫定当全力成全。”

  覃楠兮忍住泪光,张了半天嘴才勉强生硬道:“那就请,请侯爷放过司徒翀!他是你亲弟弟!”她亦回称他侯爷,是不解他的疏远,也是气恼他的冷淡。

  司徒逸听的眉心狠狠一跳,许久,才冷冷开口:“你来,就是为了这个?”

  覃楠兮吞下哽咽,硬邦邦的对道:“是”

  司徒逸忽然失笑,缓缓睁开眼睛,望定覃楠兮道:“我若记得不错,这是夫人第二次求我放过一个人?”

  覃楠兮不答不言,只死死盯着他的双眼。

  盈盈泪光之中,她眸底的那个身影,忽而碎成点点光斑,忽而又完整而清晰……

  司徒逸不敢再对着她的眼睛,慌忙背过身去,极力稳住声音里的疏远,“第一次,是为了你的同胞哥哥,这一次,竟然是为了我的异母弟弟!”

  覃楠兮忍住哽咽生硬道:“司徒翀是你的异母弟弟不错,可他也是你的同父弟弟。血浓于水,请侯爷看在我爹和老国公大人的薄面上,放过他!”

  “连先生和我爹的在天之灵都不惜搅扰,可见夫人待司徒翀,确是超过自己的亲哥哥!”司徒逸死死攥住袖底的拳,才能维持声腔中故意假装的讥讽笑意。

  他曾惆怅了许久,不知如何开口劝覃楠兮离去,不想老天竟替他送来个完美的借口,虽然痛,但好过蹉跎耽搁,让她置身危机无限。

  咬了咬牙,司徒逸冷道:“夫人何以认定我会为难他?又何以知道我必会为难他?难道是他做了什么天理难容的丑事?让我必不能容他?”

  哥哥的殒身军营虽蹊跷,可覃楠兮心底,总有个声音在替他辩护,即便没有任何有利的证据,可她的心就是奇怪的相信“不会是他”。

  然而,此时看着他疏远陌生的背影,覃楠兮忽然泪珠涟涟,心底的声音也越来越弱。

  司徒逸不敢多耽搁,忽然转身过来,扬手指向门外,厉声质问:“夫人可知,这座如海侯门之内,如今暗里都在翻飞些什么风言风语?这样时候,你退避深闺犹显不足,竟还堂而皇之来替他求情?你们,你们究竟置我司徒逸的颜面于何地!”

  覃楠兮不可思议的看着他,如置身惊雷暴雨之中,僵死在原地,周身寒凉如冰,仿佛血液一点点凝冻。

  她从不怀疑他的爱,他的宠溺,即便是听闻了太多他在风云之中的所作所为,即便那些庙堂血腥纷争,都深深违背了她的意愿,可她仍然坚信他对自己的爱。仍然相信那些腌臜纷乱与他们之间的情意无关,。她以为,他也一样坚定的明白自己对他的爱。

  然而,这一刻,她才明白,她似乎错了。

  司徒逸生怕自己强撑的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