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八七.贺礼
�需他提前吩咐交代,这个十四岁的将领,浅酌几杯后便再不沾酒。此时,整个亲骑营将领中,只有他是清醒而警觉的。

  浅浅不虞犹如微风拂水,涟漪顷刻消散。碧晶池畔,觥筹交错又起,氤氲酒气之中,喜庆驱散了众人间的疏离。

  司徒逸仿佛一尊醒目的箭靶,真情的,假意的,所有动听的赞颂和祝福并着美酒向他而去。他心知肚明,亦不做分别,含笑全收。

  欢愉易过,不觉夜色渐深,园中的宾客慢慢不支,四散离去。只剩下北军将士们,醉的东倒西歪,余下些量大的,仍扯住司徒逸,呼天吆地放量海喝。

  夜风载着轻寒,轻易便吹破了春衣下的温暖。司徒逸醉眼朦胧,环顾四周,仰头又干尽一壶美酒,笑道:“兄弟们放过我吧,不能再喝了,醉了!”说着,身子歪歪斜斜就要离场。

  众将哪里肯依,上前架住。不想他顺势依在一人身上,双眼一垂,再摇不醒。

  伊斯亥和两个将士摇摇晃晃的过来,扳过他的身子不信道:“这些年,就没见将军醉过!这才喝多少,怎会醉成这样?”

  “将军定是急着去见夫人,不肯陪我们喝了!”人群里,有将士高声笑道。

  “那可不成!兄弟都是过命的!说好今夜不醉不归!哪里能放将军先去!”有人起哄道,哄笑里,附和声四起。

  “唉~唉~,慢着!”小牛儿跃到司徒逸身边,一面护住他,一面伶俐道“你们就不想想,柳先生为何那么早离了场子去?”

  “为何?”众将经了几场血战,也都对这个司徒逸身边的小红人心服口服。看他一脸郑重,只以为其中确有蹊跷。

  “咱们全军上下,谁最聪明博学?”小牛儿眼珠一转,故弄玄虚起来。

  “那,那自然是将军和柳先生了!”

  “那便是了,往日宴饮,几时见过柳先生提前退去?为何单单今日,先生他早早走了?”

  “为何?”

  “柳先生博知古今,他是因知道长安这一代,有个俗话说法,美夕良宵,若冷落了良人,会给新人招徕不祥。将军夫人是长安人士,若咱兄弟们再拖住将军喝酒,误了良宵,冷落了新婚夫人,冲了这个……只怕是会对将军不利的!”小牛儿说着,故意沉下脸色。

  “那可不能再喝了!将军若有个什么……”

  “啊呸!瞧你张臭嘴!将军除了好事,啥也不会有!快,让小牛儿快送将军回去!”

  一众武将本就有八分醉意,又兼对司徒逸极为爱敬,听了这话,真假也不敢计较了,立时放他离去。

  小牛儿也不耽搁,架起司徒逸,从容穿过一众武将的围牢的人圈儿。向“浮濋阁”一侧的洞房而去。

  一室红鸾喜幛之内,覃楠兮浅坐榻上,震惊的看着帐外。几个惊魂未定的下人,也眼睁睁的看着突然闯了进来的小牛儿,手足无措。

  “苏姐姐!”小牛求救般唤了一声。他肩上的司徒逸依旧鼾声恬然,可喜幛之内,又不是他一个少年郎能进的,小牛儿进退不得。

  “原来是小牛儿!”覃楠兮颔首浅笑,松懈下来。

  “将军喝醉了!”小牛儿带着歉意,“我,我原以为将军是装醉的,好容易将他拖了出来,不成想他竟真醉了!”看着下人们扶司徒逸进了鸾帐,小牛儿不无遗憾的解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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