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八零.初心
,神色疑惑:“先生作息时刻向来规律,每日这时定然是读书,且前日,先生已命我此时来商量事情,怎么会这时候歇息?”

  小飞耸了耸肩无奈道:“我哪儿敢诳你啊,我的大将军!先生是真在歇息。昨晚上,咳了一宿,哪里是能睡的下的?难得这时候,老人家有片刻安静,你就让他好好歇息吧!”

  司徒逸怅怅低道:“先生的病,又重了?”

  “可不是吗?就是这阵子累的!也真是可怜,一把年纪了,病的又那么重,还整天要见这个,见那个!我就说,这人吧,命好命坏,还真不能只看表面。你看覃老大人,这么大的官,这么好的名声!可惜,他自己劳心费力的样子,却没几个人看见!那样子啊,真真是…..”小飞略顿住口,极力压住了微咽,接道:“有时候我都感叹,与其这样辛苦,还不如托生在个庄户人家。这样的年纪,也应该是儿孙绕膝,颐养天年了!”

  司徒逸沉默了许久,低叹道:“小飞,你不懂。先生如此自苦,正是为了让庄户人家的老者,能安养天年,尽享天伦。这天下的太平,哪里是轻易得来的?没有先生这样的人,在风口浪尖上呕心沥血,又怎么会有天下清平?修身、齐家、治国、平天下!这区区九个字,可真正是熬干了先生终身的心血!”

  “九个字?写字怎么能熬干老大人的心血?大人倒是经常写字,可不止九个呢!”小飞一脸迷惑,仰着下巴认真的询问。

  司徒逸看着她两汪懵懂清澈的眼眸,摇头笑道:“这,说来话长了!飞爷不如让苏九说给你听吧。她倒是很擅长说这些个玄虚的大道理。”说罢,便又转身向里去。

  “哎,将军,老大人歇着,你还进去啊?”小飞碎步追到他身边,唇角的梨涡里,已满满都是明知故问的狡黠。

  司徒逸道:“我在偏厅等先生,今日确实是有要事要和先生商量的。”

  小飞望了司徒逸许久,忍笑道:“只怕是,将军还有个要人也一定要见吧?”

  司徒逸无奈承认:“先生与我确有要事相商。不过,楠兮我确实是想见的。只是怕她还没气完,不肯见我呢!”

  两人边说边行,不多时,书阁临湖的小厅已在眼前。

  小飞抬手推开虚掩的木门,一面抬手引司徒逸入内,一面道:“她就为阿素夫的事气你?”

  司徒逸点点头,兴步踱到窗边,随手支起了小厅临湖的木窗。

  “将军还真不拿自己当外人!”小飞瞟了眼窗边的司徒逸,玩笑道。

  这小厅,是覃子安夏日避暑阅读的所在,位于书阁底层临湖的位置。盛夏里,是一窗细柳烟波,十分惬意舒适。可到了冬日,却显潮冷阴湿。因少有人来,也没有布置炭盆。

  司徒逸立在窗口,放眼望向窗外的一池晶莹,下意识的拢紧了身上的披风,撮着毫无血色的双手,笑答:“这里我很熟悉。小时候,我常在这里跟在先生身边念书。”

  小飞瞟了一眼他有些青白的唇色,连忙出门吩咐了园中的家人送来滚水炭盆,又返身进来,不安的探问:“将军从前像个火人一样,云泽那么冷,你都常常不着外氅到处乱跑。怎么开了春,又是在长安,竟反倒觉得冷了?”

  司徒逸低头看了看自己身上的披风,不以为意道:“许是前些日子着了风寒,不妨事的。”

  小飞微微点了点头,咽下了心头的担忧。随便寻了个借口,退了出去。

  此时,淡淡冬阳细细撒下,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