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七九.殿斗(二)
处,刻意停顿。殿上众人听他开口,又不知会说出什么,早各个惊在原地,凝神细听。只有高坐的隆庆帝,细长的眉眼不时跳闪着刻毒怨恨的光,一张瘦长的脸庞,笼罩在金座光晕中,透出大势已去的青白哀凉。

  他是无论如何都想不到,当初秘密勾连乌达,借乌达的兵势,弹压住朝中对废黜嫡长,另立他为储君的非议。可今天,同样是勾连乌达一事,成为了司徒逸手中最重的砝码。隆庆帝忽然明白,这已经不是对局,他已输了全局,他的生死,都掌握在了司徒逸和长平王的一念之间了。

  虚眯了眼,隆庆帝沉吟了许久,才道:“光烈伯李氏,因罪削爵,罪臣遗子,身在敌帐,自是他投敌叛国,还有何颜面称为忠良之后?”

  司徒逸了然一笑,对道:“嗣光烈伯李威一门,无辜受人构陷,李勖身为幼子,且无官爵,被流配北地。后来被乌达俘虏,因他学识渊博,得乌达赏识,在他帐下侍奉。李勖将门之后,纵遭构陷,亦不忘忠君之念,身在狄营,心属大楚。”

  隆庆帝冷冷一笑,暗忖自己原来还小看了司徒逸的意图,他不单要扳倒萧崧,将自己拉下皇位,他甚至连自己的弟弟司徒鲲也没打算放过。朝堂之上,所有曾经为了一己之私,一党之私而掀起过风浪的人,都是他的目标!

  李勖这事,一杆子打下去,当年先帝遇刺案中无辜被冤的众臣们都会乘机雪冤。而那些人,多数是一心扶持前太子的人,也多是覃子安的知交好友和心爱弟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