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章 郎艳绝
�身坐起,身子软得令自己也惊了一下。试着提气,苦涩地发现丝毫提不起气力——毒发后,是她最虚弱的时刻。

  阿言,我本想再走远一点。谁知还是连累了你。他们会怎样对你?

  阿言,你可以不记得我,只求你不要有事。

  闭了闭眼,刘苏喘道:“去请周郎君来!……不,去告诉周郎君,与无咎无干,请他不要为难无咎。快!”

  朝雨答应一声去了,刘苏闭目,再也掩不住绝望之色。

  她想过阿言身受重伤,因而无法与她团聚的情形;也想过他被人关押胁迫,乃至于残疾;甚至设想过他可能失去关于她的记忆。

  却怎么也没想到,她终于寻到他时,他不但忘了她,甚至不愿与她有丝毫交流。

  阿兄,你抗拒我,那我就不去见你。

  阿兄,只要你好好的。

  夜凉如水,赵翊钧难以入睡,步出房门。因白日里听周衡说起女门客伤势,他放心不下,不觉走到刘苏门外。

  站了一时,念及对方毕竟是女子,夜间不便招待自己。本欲离去,不料听见了一声压抑的低泣。赵翊钧心下一跳,示意周衡开门。

  周衡略一犹豫,终于抵不住自家郎君的眼神,伸手在门闩位置轻轻一拍,只听“啪”地一声,门闩应声断裂。

  赵翊钧推门进去,周衡隐退。

  刘苏警觉:“什么人?”

  赵翊钧道:“是我。”余下,便是无边无际的沉默。

  房中一片漆黑,赵翊钧举步,才三两步,便在黑暗中痛“哼”了一声。

  周衡叹口气:不会武功的郎君,果然会撞到室内陈设。从外打开窗户又迅速退下。

  借着窗户照进的月光,赵翊钧走到床前。这一举动大违他自幼被教诲的君子之道,却不知为何,令他心下隐隐快意。

  刘苏坐起,疑惑地看向赵翊钧。她精力不济,思绪远不如平日清明,又哭得满脸是泪,一缕鬓发被汗水黏在腮边,此刻在赵翊钧看来,表情迷糊得可爱。

  脑中一空,赵翊钧忘了自己本要说什么。鬼使神差地,想要伸手替她将那一缕乌发捋到耳后。

  他忘了避嫌,她忘了躲闪。直至温热的手从耳畔离开,她才惊了一下:“殿下?”

  顿了一下,忽略耳廓边的温度,她问:“殿下来此,有何事?”

  她说话又变成了这样的公事公办,赵翊钧心下叹息。定了定神,他说道:“昨日之事,你若愿意,可与我说说。”

  刘苏哑然,她从不愿与人说起心底最软的那部分。怕别人戳中她的死穴,也害怕自己承受不了那些甜蜜的、惨痛的记忆。

  “刘姑娘,我可尽力帮你。”赵翊钧声音温和。他那样骄傲的人,从不屑于打探他人*,只是想帮她而已。

  长久以来的巨大压力,和这个世界上稀有的温暖,令她心防松动了那么一丝。

  “无咎……他原本不是叫无咎的。”赵翊钧已是想到,若她认得无咎,那他必然不会仅仅是自家王妃的园丁无咎。

  再联想到她托他寻找的人,不难推测出,无咎便是她寻了许久的、周衡每一想起就紧张不已的那个,倾城杀手——刘羁言。

  “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