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二百二十九章 云不淡,风不清,人未老《终章》
�一处不透着历史的积淀味道。

  场子里面的听众也并不多,大概就是二、三十个人的样子,大家都很陶醉,有的人端着茶杯轻轻地抿着,有的人闭着眼睛,手指随着节拍在桌子上面轻叩着,有的则是伸长了脖子往台上瞧着,都是一副非常投入的表情。

  让范无病感到有些惊奇的,是朱老板并不在听众席上,而是戴着老花镜坐在台上,操着一把胡琴,正在全神贯注地拉着,附近正是一起配乐的十几位琴师们。

  “倒是从来不知道,朱老板还会这个——”范无病自语道。

  台上的灯光打下来,照在了朱老板的侧脸上,显出一些古朴清癯的气质来,范无病侧着身子看着台上,就觉得他周围的人都似乎消失了一般,只剩下了半眯着眼睛操琴的朱老板在那里。

  台上的旦角在唱什么,范无病并没有听清楚,胡琴的声音似乎让他听到了一首古曲。

  君不见,

  黄河之水天上来,

  奔流到海不复回。

  君不见,

  高堂明镜悲白发,

  朝如青丝暮成雪。

  人生得意须尽欢,

  莫使金樽空对月。

  天生我材必有用,

  千金散尽还复来。

  烹羊宰牛且为乐,

  会须一饮三百杯。

  岑夫子,

  丹邱生,

  将进酒,

  杯莫停。

  与君歌一曲,

  请君为我倾耳听。

  也难怪范无病会听得入神了,他跟朱老板相交多年,朱老板耿直、无私、坦诚、果敢、睿智,对**嫉恶如仇,但如今往往是好人总多磨难、多坎坷,七年的副总理,五年的总理,在国人心中,朱老板留下的是一个铁面包公的形象,直到现在,关于他的种种声音,至今还依然在民间经久回荡,成为一段段不朽的传奇。

  “只要我在上海一天,你就别想升官!”时任上海市长的朱老板对自己的亲侄子说,此后朱老板在上海任上的四年,他这位侄子的职位未作任何调动。要知道,朱老板未出生时就已丧父,十岁时再丧母,是他的伯父,也就是他这位侄子的爷爷将他养大。

  “这是什么工程,拿党和人民的钱搞这样的豆腐渣工程,我要辙了你!”面对九江长江大堤的大决口,他怒了,但遗憾的是,虽贵为总理,他却没有这个权力。

  也许在西方一些国家,这些都不算什么,但在国内,在权力和监督不对等,在**之风盛行之下,朱老板的这些精神是何等的难能可贵?

  范无病又想到了九一年的时候,自己刚刚从美国回来不久,初见朱老板,两个人之间还没有打过交道,也没有建立起互信的关系,那个时候朱老板也还没有走向前台,只是在实际上操控着国内经济体制改革的事项,随着之后两人的熟识,十几年的时间里发生了很多事情,经济软着陆、分税制、国退民进、重拳打击走私、东南亚金融风暴、国企改革,等等等等,仿佛都历历在目,宛如就在眼前。

  “物换星移,人事皆非啊——”范无病又叹了一口气。

  台上换了几个曲目,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