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0章 岂因私怨致国殇
�属实,王公以为是否?

  这个问题叫王忠嗣好生为难,他自己心中有数,韦坚皇甫惟明即使没有图谋不轨,但至少以边将之身勾联太子李亨,意欲挟军权而自保,确实是犯了朝廷大忌。当时的情形,甚至有可能让太子李亨都一起垮台,李隆基只追究了他们几名大臣边将,却放过了李亨,应当说还是给他留下了余地的。

  沉吟了会儿,王忠嗣伸手延客,叶畅跟着他便踏入庄子里。

  这庄子二十余户人家,除了王忠嗣自己之外,其余都是他昔日部属,不愿意离他自去者,就都跟随他来此。

  中间稍大的屋子,便是他的宅所,他待罪之身,虽然有个官职,实际就是领一份薪俸吃饭罢了。能州人口稀少,他能管的事情也不多,故此才能这般清闲。

  “王公身体不适?”叶畅见王忠嗣神情有些不对,便开口问道。

  王忠嗣有些苦涩:“瘴疠之地,久居自病。”

  “且待我为王公把脉。”

  这几年跟着骆守一身后学医,叶畅虽然谈不上医道高明,却能勉强为人把脉了。把完脉后,又看了看王忠嗣眼睑、舌苔,叶畅心中微微一凛。

  王忠嗣身体的情形,似乎有些不妙,但并不是他身体本身的缘故,而是心病。

  闲置已久,丝毫看不出希望,而且对于政治的失望乃至绝望,都让他不再爱惜自己的身体,故此身体迅速衰朽下去。

  “叶大使此来,不是奉李相之意来取我性命,又是为何?”王忠嗣问道。

  “是来向王公问计。”

  “什么?”王忠嗣讶然,看着叶畅一脸诚恳模样,知道眼前之人,并不是虚言作伪,良久之后,他喟然一叹:“论胸襟气魄,吾不及汝远矣”

  他对叶畅还是有些怨气,叶畅明知此怨气,却仍然敢来向他问计,这心胸,在他所见之人中算非常杰出的。

  “南诏之事,于系到数万将士生死,于系大唐南疆安定,岂可为个人私怨而置数万将士于死地?”叶畅道:“叶某非此等人物也,王公亦非此等人物也。故此叶畅与王公,可求同存异。”

  王忠嗣只觉得叶畅这番话简直说进自己心坎中去了——不,这句话分明就应该是自己说的他与叶畅只算是初次交谈,可仅凭这一句话,他就大生知己之感。心中不禁感叹,若不是韦坚、皇甫唯明乱来,叶畅原该是他们这一阵营者,如果真能如此,他必请天子将叶畅调至他身边,亲手教导,为大唐十几年后再添一名将。

  不过旋即他又自嘲:哪里需要他教导,叶畅在辽东威名远扬,已经是如今大唐的名将矣。

  “既是如此,某知无不言。”王忠嗣道。

  他们谈话之间,便已进了屋子,宾主落座,叶畅注意到王忠嗣这里显得非常简陋。王忠嗣幼长于宫中,如今却落魄如此,他心中郁气不解,也是难免的事情。

  “南诏此次背唐,不知王公何以教我。”

  “若你是南诏,此时当如何?”王忠嗣反问道。

  这个问题,叶畅早就思考过,此时南诏已经攻下了姚州城——事实上在李林甫得到南诏背叛的消息时,南诏便已经偷袭姚州得手,而在罢免鲜于仲通的消息抵川之前,鲜于仲通已经与南诏战过一场,所率三万剑南兵,折损过半,更损失了大量军械与物资。

  故此叶畅抵达之时,剑南已经震动不安,军士士气低落。

  “我若是南诏,自是卑辞求和,去虚名而占实利,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