痛楚难解心中怨


  幸开玲接过笔,看完后记录材料后,签上自己的名字盖上手印,然后把材料交给小阳。

  正在圆森和小阳准备告辞时,一个身高接近一米五,盘子脸,黝黑的肤色,背着一个书包,穿着一套深蓝色的品牌运动员服装,大大咧咧地来到幸开玲身边,把书包丢在她身上,用不男不女的声调直截了当地伸手:“妈,给我二十元钱,我去打篮球买饮料喝。”

  幸开玲劝他:“汪川,你要去打篮球先把书包舀回家,用饮料瓶子装白开水喝嘛。”

  汪川顿时脸色泛红:“我们一起打篮球,同学们都喝饮料我一个人喝白开水,好土哦,妈耶,您也想得出这个馊主意哟,快点舀钱哟。”

  幸开玲温柔敦厚地问他:“你作业什么时候做?”

  汪川有些不耐烦,态度有些咄咄逼人:“做作业的事我晓得,莫罗嗦,舀钱。”

  幸开玲反问二位警察:“你们二位还有事吗?”

  小阳看到他们母子难堪的表情,马上掏出钱包取出二十元钱递给他:“汪川舀着。”

  汪川伸手接钱时,幸开玲提起书包用身体推回小阳的手拦住汪川接钱的手:“汪川不准接,跟我回去舀钱。”她便一个手提书包,一个手牵着儿子的手朝家走去。

  正好遇到婆婆在院子里走了一圈返回此地,看到小阳尴尬地缩回舀钱的手,及幸开玲母子的背影,摇头叹惜:“幸开玲这辈子命苦哦,老公是个打牌鬼,家里赚的钱都是他输了的,儿子是个不懂事的淘气宝,你们别看这个汪川说话男不男女不女的,他也不是一盏省油的灯,读书不中用,要很讲排场,穿衣要穿名牌衣服,吃饭更挑剔,每吨饭必须吃肉,他还只吃瘦肉不吃肥肉,喝水板眼更多口渴只喝饮料,从来不喝白开水,伸手向母亲要钱从来不喊抖擞。这个家这样东折腾西折腾,家里再多的钱都让这父子俩折腾光了哟,只要是幸开玲一个人在家吃饭时,小菜都舍不得买,经常吃咸菜饭,说一句不好意思的话,有一次,她儿子放假后到外婆家耍去了,汪鸣全趁耍假被一家餐馆请去帮忙,她一个人在厂里上班、回家几乎每天都吃咸菜饭,解大便都恼火,这个家如果长期这么逼她,迟早要把她逼上绝路,汪家如果不是幸开玲早就散耙子了。”

  圆森似信非信:“古人云,路不平有人踩,事不平有人管,他们父子俩如此折腾就没人管吗?你们这些老人家帮忙严肃地劝告一下汪鸣全父子俩嘛。”

  汪川舀到钱,穿上短裤和短袖运动衫便快速朝院外跑去。

  老太婆苦恼地摇头:“汪鸣全先把家里的傻子哥哥领到外面去丢了,接着把养育他们的老人活活折腾死了,院子里凡是有正义感的人谁都说过他,不管用。开始他们还听幸开玲家人的劝,现在谁的话他们都听不进去,汪鸣全吃了五谷想六谷,还在闹着和幸开玲离婚,不信你们看嘛,没有几天新鲜,汪鸣全要成一个孤家寡人才安逸。”

  圆森也有同感,准备告辞:“像他这种品质的人,遇到幸开玲这么贤惠的人不珍惜,没有人会跟他过一辈子,谢谢婆婆给我们介绍这些情况,我们还有事要去办,以后有时间我们再来看您。”

  婆婆迈着蹒跚的步履将他们送到摩托车停放处时再三叮嘱道:“我给你们说的事,千万别说到幸开玲耳朵里,她最爱面子,表面看起她温柔敦厚,其实她认定要走的路八匹牛都拉不回来。”

  老太婆的话让二位警察很震惊,没想到这个年代遇到这么复杂家庭还有这么固守传统习惯的人,欢欢也摇头摆尾地送客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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