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九章 割腕自杀
�的她,静静地躺在雪白的病床上,穿着绸制的睡衣,手腕处,已经包扎止血过了,左手手背静脉处,正在输液。

  雪白的手背,扎出了乌青的血管,乍一眼望去,有几分触目惊心。

  病房里间,坐着一位白发苍苍的老夫人,穿着碎花旗袍,花白的头发梳得是一丝不苟,服服帖帖到了极点。

  她坐在病床前的一张凳子上,手上还拄着一根鹰头拐杖,面容不怒而威,她是习染的祖母,今年八十八了,老人家还是很有气势,十分慑人。

  病房的外间,聚拢着好些人,都是习染的亲属,比如她的父母,她的大哥,她的大嫂,她的舅舅,她的阿姨。

  她的堂妹堂哥堂弟堂叔之类的,都还不在其中,就这些人,已经挤满了半个外间。

  他们并没有集聚一堂商讨如何讨伐韩子初,而是面色严肃地端坐着。

  陆晋鉨跟以然出现在外间门口的时候,这帮人的眼神立刻“嗖”的一下如冷箭一般朝着他们射过来。

  饶是以然已经做足了准备,还是浑身不自在,感觉被扎了无数个洞出来。

  以然心一沉,她以为病房里没有这么多人,没想到习染的亲戚到了这么多。

  “晋鉨,你来了。”

  一个长相肖似陆晋鉨,大概三十五岁上下的男子颀长的身子站了起来,朝着陆晋鉨走来,他极有眼色地忽略了以然的存在。

  “大哥。”

  陆晋鉨恭敬地喊了一声,“小染怎么样了?”

  紧接着,一个五十来岁的男人站了起来,威严十足,气势凌厉,“爸。”

  陆晋鉨薄唇抿成了一条直线,轻轻地喊了一声,有些不自在,当他的视线转到他身边的那个人身上,倒是唇角微微往上扬了半分,“妈。”

  这种情况,亲人相见,寒暄都成了多余。

  以然随着他的喊声转了过去,她跟着喊了,“伯父伯母。”声音带了几分清冷,还是一贯待人的那种态度。

  陆母保养得还不错,打扮也是贵妇人形象,陆父穿着唐装,陆母是一袭改良过的老式旗袍,纹路并不精致,倒是却瞧得出来是纯手工缝制的,布料的质地的确是难得一见的上乘。

  她能够瞧得出来陆晋鉨跟家人的关系有些别扭,习染曾经提过家人给他定了娃娃亲,他气急离家出走,在外创业,成年以后,也就没有回过家了。

  这应该是许多年后,他第一次面对这么多的亲友至亲了,略显尴尬。

  陆晋鉨的父母也自然而然跟他大哥保持了基本的腔调,无视了以然的存在,视她为空气。

  目光落在陆晋鉨身上,不一,他父亲是恨铁不成钢,他母亲倒是有了半分的软化,可并没有过分流露出惊喜来。

  这家人的相处方式,也极为怪异。

  而且,在他们身上,以然并没有瞧到有陆晋鉨半分的优雅,足见陆晋鉨的优雅,并不是从自家人身上熏陶出来的。

  “你舍得回来了?”

  陆父浑厚宏亮的声音,如宝剑出鞘,削得整个房间都噤若寒蝉,“如果你妹妹没发生意外,估计我们纡尊降贵也请不到你这座大驾回来。”

  陆母只是微微垂下头,不声不响,瞧得出来陆母在陆家的地位并不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