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七场
大白,一刀两断皆大欢喜,走,今天不录了,我跟外面的人说一声,今天提前下班。”

  沉浸在失恋气氛里的齐谨林有点感动,不论平时是如何十三不靠,但在工作方面,何夕严格到几近吹毛求疵的态度是出了名的。她有半夜录音的习惯,整个团队都是跟着她的时间表安排工作,虽然有些不好意思,但知道何夕能为了自己说下班就下班,齐谨林的心里觉得很暖。

  何中堂开着车,载着齐谨林开往自己昔日驻唱过的酒吧。十几年过去,这家有几家大娱乐公司做幕后老板的酒吧仍然灯火辉煌。日复一日年年如是,流水的歌手和老板换了不知道多少个,却仍不影响铁打的生意。

  一切都变了,今天的舞台比昔日那艳俗的台幕华丽了不知多少,今天的歌手比当年的何夕更擅长调动气氛,虽以过了零点,可台下一样热闹。

  何夕跟齐谨林找了个有纱帘的卡座坐下,服务生似乎很清楚何夕的习惯,开了几瓶酒往桌上放好,过了一会又默默的把果盘送上来,其他更多的服务就没有了。看来何中堂是这里常客。

  何夕给齐谨林倒了杯酒,方形的金属颗粒沉在杯底,酒液倒进杯中时在杯中碰撞,发出接近真实冰块的声音。齐谨林拿起杯子端详着,固态冰这种无聊又十三的东西她是没尝试过的,季柏遥那个好酒之徒曾经图新鲜买过一些,用了几次以后新鲜够了就开始嫌麻烦,三次两次就不知道被她扔到什么地方积灰尘去了。

  何夕从她的手里拿过杯子,仰起脖子把里面的酒喝掉。

  “嗯,够冰了。你看,这些替代品的效果完全不比真正的冰差。”何夕把金属冰倒在手里,眯起眼睛看着手心的冰块替代品:“甚至不会融化,也不会稀释酒精。你觉得呢”

  齐谨林点点头,拿起本属于何夕的那杯酒开始小酌。她不是有买醉爱好的人,也没心情为了季柏遥而酗酒,虽然心里难受,但却也没有达到那个地步。伤心有不同的方式,未必失恋就一定会哭天抢地,再大的痛苦,难过一阵也就算了。少则三五个月,多则三五十年而已。

  人活一世,谁还没失恋过甚至,在节奏奇快无比的现代,齐谨林活到二十七岁才知道失恋的滋味,已经算是晚的了。

  伤口总要结疤,没必要因为别人而折磨自己。齐谨林不是个高贵冷艳的人,与其崩溃,似乎还是逞强比较符合她的性格。娱乐圈永远是这样,一段轰轰烈烈的地下恋情仓皇结束,即使狼狈万分也不能停下微笑,务必一如往昔,除为了在事业上博同情而流泪,否则即使露出脆弱的一面,也不会有任何人同情,除了落井下石以外,能收获的就只有嘲讽和冷漠。

  习惯了在镜头前坚持,习惯了没有所谓的朋友,难过还是高兴,都习惯了带上麻木不仁或喜气洋洋的表情。扮演弱者没有任何用处,不会有人同情。相反,刀枪不入的人总能够赢得尊敬。

  当然,太坚硬的女人难以得到爱情,但刚刚从一段不成熟的爱情里脱身的的齐谨林既不想再谈恋爱,也不想再跟任何同性异性产生火花。

  何夕不是这么想的。

  她无心像金属冰一样做替代品,却有意要替齐谨林脱离季柏遥这个泥潭。

  “何夕,你说……我和季柏遥到底是为什么分手的呢”

  齐谨林有几分落寞的又抿了一口酒,透过纱帘看着舞台上的歌手,能够在这里驻唱的都是大有前途的人,声音也不差,无巧不巧,唱的是《柏林奇迹》的主题曲。这首歌不是中文,齐谨林猜测大概是法语或者德语的。由于从题材角度来说《柏林奇迹》算是个文艺片,拍摄地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