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节
sp; 一辆熟悉的军绿色吉普车忽然引入眼帘,从影壁后缓缓驶出,让江秋月眼睛一亮,跑回营口一边等着。

  军车驶出来的时候路过她的旁边停下,江秋月脸上涌现欣喜,在车窗缓缓降下时高兴地打招呼,“彭……”,声音却堵在了喉咙口吐不出来。

  车窗降下后,露出车里头发花白的老营长,一身灰绿军服穿在他身上有别于彭敬业穿时的笔挺帅气,显得更为庄重肃穆。

  老人家一双虎目威严地扫视了她一眼,“小女娃跑这里干啥?赶回家去吧。”语气平静而和蔼。

  江秋月见不是以往那个人,又被对方老一辈威风凛凛的气势所慑,只得点点头,诺诺不言。

  等吉普车过去后,江秋月爬上驴车一路上没啥精神的回到养殖处,那一天整个人都浑浑噩噩的,好在还有养猪的活计和三餐要做,有那些事占住时间和心神,不至于太胡思乱想。

  等到晚上入睡时,江秋月头脑变得十分清醒,叹口气把那些不该想的不该动的念头全压在了心底,明天起她仍然是那个没心没肺过好自己日子的江知青。

  养殖处的小院重新回到了两个女同志努力养猪的安静生活,柳二媳妇隔了很久没见彭敬业往这跑,有次特意问过江秋月咋地了,被她含糊地应付了过去。

  雷阵雨天气过后,天气晴朗的时候,村里很久没过动静的大喇叭突然响了起来。

  “主席发声,主席发声,主席在京都会堂亲自指导工作,特别指出革命老一辈是国家的脊梁,不允许一部分人拿着护卫革命果实的幌子打压社会主义功臣……”

  字正圆腔的女播音员的声音透过大喇叭广播出来,整个临河村刹那静了下来,带着点京都味儿的话音将一则通知念得洋洋盈耳,传到每双仔细倾听的耳朵。

  大喇叭放在大队长家的青砖瓦房顶上,江秋月坐在隔壁的院子里听的清楚明白,扒拉着时间轴,想着已经到了这个时候了啊。

  最高层那些被诬陷的领导人是时候翻身了。

  果然,隔了没几天,大喇叭里再次广播出一批老元帅老干部被伟人亲自点名恢复荣誉,不能寒了广大革命同志的心,不能任凭某些人拿着鸡毛当令箭胡作非为等等。

  临河村的村民和知青们只是当时政新闻和国家大事听一听,感触最深的是蜗居在牛棚的那群被批为臭老九的教授们。

  他们是当初被迫害最为残什么脏话。”突然的声音跟幽灵似的,吓得江秋月哗地转身,差点又踩到那坨翔。

  一个衣衫褴褛头发蓬乱的老人正站在田埂上看着她,老人家骨瘦如柴,面容苍老枯黄,两眼炯炯有神,看起来精神头倒是不错。

  小声嘀咕的脏话被人家听到且还听懂了,江秋月尴尬地讪笑一下,背起筐赶紧跳到了田埂上头,拽一把青草把脏鞋子弄干净一点。

  等到弄干净了鞋子,江秋月见那老人一双眼睛还在打量她,不由问道,“额,老师有事吗?”

  江秋月对他有一分熟悉,但是她确定对方不是临河村的村民,想到最近牛棚里的老教授们开始出来活动了,故而有所猜测。

  他们跟知青平时基本没什么接触,然而柳有根搞批斗那会儿却是远远见过一两面的,这位应该也是其的一位,作为对他们的尊敬,她以老师称呼都感觉自己高攀了人家。

  “唔,没事没事。”老人摇摇头,又看了江秋月两眼,问她上过几年级多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