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小节
�了什么不好的事儿――哪怕只是无意间和别人说了些什么有关于他的事情,他都会毫不犹豫地把你塞到标着不可回收字样的黄色垃圾箱里,等着第二天和那些剩菜剩饭、骨头、菜根菜叶,纸巾和厕所纸一起被丢进垃圾填埋坑。女人们说起他来的时候总是拿扇子遮掩着半张面孔,低垂着眼睛,咬着嘴唇,一派又是害怕又是鄙夷的模样儿――可是谁都知道,只要维尔德格稍微露出那么点意思,还是会有个和没脑子的雌斑鹫一样禁不住诱惑的女孩儿出现在他面前的。

  “爸爸会不高兴的。”维尔德格补充道:“我还没有见过他那样儿……就算几年前他误以为你死了的时候,他脸色都没那么糟糕。”

  “aturar(本地语:停止),维维。”

  以一种教士或者军人才会有的肃穆姿态,端坐在以葡萄与女性作为创作主体的樱桃木靠背椅上的男人煦德.萨利埃里――家族首领堂.何塞.萨利埃里的长子给了维尔德格一个警告性的微笑,他看上去没比“斑鹫”年长多少,但他叫着维尔德格昵称的时候,有着与父亲相似的威严与无奈。事实上他在外貌上也与两人的父亲有着很多肖似的地方,滑顺的黑中夹杂着银丝的短发,浓黑的眉毛与灰色的眼睛,鼻尖微弯向上唇,和他流着相同血液的弟弟唯一类同的只有一样,薄而且鲜红的双唇,这遗传自他们的母亲。

  维尔德格举起双手向自己的哥哥投降:“不过现在没有发现亚利克斯的尸体,是不是还会发生什么奇迹?譬如他只是被海浪卷到了某个美妙的海湾?”

  “巴尔登一定是确定了亚利克斯的死亡才会投靠安托的,他知道这次的事情绝对得不到爸爸的宽恕。但安托不会接受一个纯粹的逃亡者,……维维,去看看巴尔登究竟碰过了多少东西。”

  这不是维尔德格喜欢的工作,不过他知道现在可不是个讨价还价的好时候,:“那么再见了,哥哥。”他恶作剧地在兄长的脸上留下一个湿乎乎的告别吻。

  煦德抓住想要逃跑的维尔德格,强行拉低了弟弟高大的身体,把他的头发揉得更乱。:“小心点。”他说。:“我不想再少一个弟弟。”

  维尔德格苦着脸走出了哥哥的办公室。

  煦德微笑着从办公桌的底层抽屉里拿出备用的手绢擦了擦脸,狗一样的小混蛋,他想,事实上巴尔拿走的东西没多少价值,要知道他本来就是个没什么权利的家伙,煦德之所以把维尔德格踢出去是为了别的原因――是的,小型飞机很容易出事故,但不管什么样的事故也无法造成那样彻底的空中解体――驾驶员的尸体已经找到了,他甚至没能抓到就在身侧的降落伞包和水下专用步枪,救生衣阻挡不了鲨鱼的袭击。

  巴尔登真好运,可惜他总是干错事。

  老头子说过,不允许亚利克斯参与家族的任何事务,可他还是把亚利克斯带去三角海域的家族基地;他应该把亚利克斯好好的带回来,可是亚利克斯死了;好吧,那么至少他可以随便找个地方安安静静地躲起来过个两三年,可是他却急着跑到安托那里……也许他能活到下个星期。

  男人的唇线冷酷地拉直。

  煦德还需要从巴尔登那里了解一点事情,这样他才能知道这次袭击针对的究竟是家族的三角海域基地,还是巴尔登,或者是亚利克斯,再或者是家族?那几乎意味着又一次战争的开始――属于黑暗世界的战争,在这个时候,维尔德格最好不要呆在这里给他添乱。

  虽然有些多余,但他还是给行动部门的负责人打了个电话,那家伙比巴尔登聪明的多,维尔德格有他看着一直没遇到过什么大麻烦,不过现在非比寻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