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起云涌生死决(十七)
成大事……”

  听到芙沅这话,皇后淡淡一笑:“不枉你跟了本宫这些年,倒也能瞧出些许端倪……”说着,皇后敛了笑意:“可本宫在意的,不是着了这衣裳的人,本宫在意的是那件衣裳……”

  “衣裳?”芙沅略有不解,却听得皇后沉声吩咐道:“传吕尚宫,本宫有话要问她……”

  半盏茶的功夫,吕尚宫急急赶来皇后殿中,方一入内,便俯身见礼:“奴婢给皇后娘娘请安,娘娘万福金安……”

  “起来吧……”皇后倚在榻上,戴了金箔护甲的手指轻轻拨弄着青瓷碗瓶里的宫婢新采的白莲,撩起一掬清露淋洒在花瓣上,她这才看向吕尚宫道:“今日本宫传你来,是有一事要问……”

  “奴婢定是知无不言……”吕尚宫垂首应道。

  皇后示意芙沅屏退左右,才柔声轻问:“淳仪皇贵妃薨逝后,锦香殿里的物什都如何安置了?”

  “回皇后娘娘,奴婢们遵皇上圣谕,锦香殿中的物什都不曾动过,一并封在殿中……”吕尚宫恭敬应道,不知皇后突然提起此事,是为何意。

  “哦?那为何本宫今日瞧见了一件衣裳,觉得十分眼熟。若没记错的话,应是淳仪皇贵妃初入宫,尚为贵人时,皇上着意叫司衣处赶制的一件百蝶穿花裙……”皇后淡淡说着,神色并无波澜。

  然而吕尚宫却急忙俯身辩解:“皇后娘娘明鉴,奴婢们绝不敢出此番差错,不知是哪位小主着了相似的衣裳,叫娘娘误瞧了……”

  “误瞧了?”皇后冷冷一笑,声音砺刃了几分:“吕千琴,你可是在说本宫眼花?”

  “娘娘恕罪!奴婢不敢!”吕尚宫急急叩头请罪:“淳贵人当年的衣裳虽是皇上下旨赶制,可因得之后皇上称赞不已,宫里有几位主子亦是叫司衣处做了相似的来效仿……”

  “这个本宫是知道的……”皇后应道:“可总不至于连裙角袖角的绣花也错认了。淳佳善绣,总喜在裙摆袖角上绣上自己中意的花样……”

  听闻皇后此言,吕尚宫自是急得满头大汗,淳仪皇贵妃的绣工独特,不会轻易混淆,既然皇后这么说,可见的确是有衣裳出自锦香殿。若是这样,她必是要担了未尽责的罪名。

  情急之下,倒也让吕尚宫想起一件事来,故而急急问道:“不知皇后娘娘所说之物,可是从良贵人之处见到……”

  听到这话,皇后的身子不由得微微前倾:“怎么?”

  吕尚宫何等精明,皇后这话里的意思分明意味着她所猜不假,故而稳了稳神,缓缓说道:“皇后娘娘有所不知,良贵人入宫初选时的一方绣帕曾引得奴婢和阮尚仪的注意,可之后因得她并未入选,此事也未曾向皇后娘娘禀告……”

  “哦?”皇后似是颇有疑惑。

  吕尚宫沉声应道:“初选时,一方碧草眷蝶的帕子引得王司衣注意,便拿到殿内来叫阮尚仪瞧,奴婢当日也是看了一眼,瞧不出所以然,却听闻阮尚仪称此帕绣工与淳仪皇贵妃颇有几分相像,只是当日也不甚留意,后听闻那秀女也不曾入得殿选便也作罢……”

  “如此说来,这秀女便是良贵人无疑?”皇后沉吟半晌便道:“本宫知道了,你且先退下吧……”

  吕尚宫胆战心惊地退出了清宁宫,便急急朝着尚宫局行去,瞧皇后今日这情形,只怕是要出大乱子,尚宫局若是避不开,总要寻了一人来承罪才是。吕尚宫心中暗自盘算着,匆匆行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