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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银盒递给赵瑀,“不是什么好的,嫂子先将就用着。”

  赵瑀连声道谢,蔓儿抿嘴笑道:“嫂子不用客气,反正李哥回头也会给我补上好的。”

  李诫抬手弹了她脑门一下,“胆儿肥了,敢讹我?”

  蔓儿捂着脑门眼泪汪汪,躲在赵瑀身后说:“他欺负人,嫂子快打他。”

  赵瑀忍不住笑了,给蔓儿揉揉脑门,温声说:“他与你顽笑的。”

  蔓儿眼睛闪闪,目中全是艳羡,“嫂子果然我们这些下人不一样,举手投足和郡主一样有派头,人又温柔,真好。”

  李诫听了,面有得色道:“那是,我媳妇儿嘛,自然不一样!”

  屏风外一阵脚步声由近及远,又渐次离去,李诫忙起身唤赵瑀,“里面的人散了,眼下是个空档,咱们赶紧去请安。”

  转过屏风,过了一道紫檀木雕花隔扇门,就是晋王爷的书房。

  这是一间很大的书房,临湖的一面是大琉璃窗,窗子敞开着,窗外是一大片湖,茫茫碧波中凉风带着水气穿堂而过,没有半点暑气,屋里没摆冰盆也令人觉得浑身凉爽。

  西面靠墙是几排书架,满满都是书,几乎占据了半个书房,靠墙角是一座大自鸣钟,咔嚓咔嚓响个不停。

  四周墙壁上挂满了名人字画,风一吹簌簌作响,赵瑀看了,不禁有些心疼。

  东面是一张宽大的书案,案头摆满了一摞摞公文案宗,晋王爷手里握着一卷书正在看,听见动静也没抬头。

  赵瑀第一次见晋王,有些紧张。

  李诫提起袍角就跪了下去,“主子,小的给您请安。”

  这可是砖地,光秃秃的什么也没铺,赵瑀甚至听到了他膝盖触地的钝响。

  一面心疼着他,赵瑀一面跪了下去。

  虽然她动作很轻很慢,跪在地上的时候,还是觉得膝盖生疼生疼的。

  李诫低着头,没有看她。

  赵瑀忽然就觉得有些委屈。

  “哦,李诫来了,起来吧。”晋王的声音在头顶响起,听上去带着点儿愉悦,“这是你媳妇儿,嗯,不错,好好过日子。袁福儿,把松花石暖砚和油烟墨拿来。”

  李诫苦着脸道:“主子,别不是赏给小的吧?您知道我肚子里没墨水儿,给我就是浪费,还是留着赏给别人吧。”

  晋王笑骂道:“既已出仕,就不要总‘小的小的’自称,‘下官’二字不会讲吗?我知道你肚子没墨水才赏给你,有空好好读书,不能做个睁眼瞎的县太爷。你媳妇儿是读书人家出身,正好,赵氏,本王命你盯着他读书,每天十篇大字,不完成不准他上炕!”

  赵瑀不知道王爷是说真的,还是开玩笑,应也不是,不应也不是,红着脸支支吾吾的,倒看得晋王一阵大笑。

  “好了,不难为你们小夫妻,不然以后打架还得怨我挑事儿。”晋王爷笑道,“李诫留下,赵氏去给王妃请安吧,袁福儿派个机灵点儿的人跟着。”

  赵瑀屈膝行礼退下,袁福儿指派蔓儿领她去,刚出门没走两步,袁福儿又追上来,手里拿着一把凉伞,“李诫怕你晒着,不好意思在王爷面前说,偷着给我使眼色,不错,那小子如今也算有个念想了。”

  他不无感慨道:“有个念想好啊,省得他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