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七章 深夜密谈
emsp;两人相视一眼,都不胜唏嘘。

  从前两人是郎舅,又同朝为官,常常相约花间饮酒作诗,感情融洽。此后,两家交恶,便再无往来。虽然还是同朝为官,但为避嫌之故,便是有公事相商,也都是通过其他人沟通的。

  外头的丝竹声和陪酒ji女盈盈笑语声传了进来,越发显得小阁里的安静不同寻常。

  半晌,阮弘开口通文贤弟今日约我来,定是有事协商,咱们之间,不妨直说吧。”

  “并无要事。”沈赟垂下眼眸,低声说,“不了,昨晚忽然梦到……你,便是想问问……她如何了?”

  阮弘微微皱眉,他可不沈赟是那种儿女情长的人。这句话明显是个托词,心里便有些不悦,没好声气地说能如何?如今是寡妇,且是个没有儿女的,贤弟又不是不知。”

  “她先前生的女儿……”

  “寄在我名下,就是几个月前被紫英真人收为俗家弟子的五丫头,这个贤弟定然也是的。”

  “是,我,我全。便是世兄怪我,我也一清二楚。”沈赟说着,似是抑郁难忍,长吁一口气。

  阮弘是个面慈心软的,听他这么说,口气便软了下来。“都是陈年旧事,多说何益。”

  “我想见你家小五一面,可否?”

  阮弘微怔,睁大眼睛问你意思?”

  “便只是见上一面,并无其他想法,世兄不必惊讶。”

  阮弘疑惑地看着他半晌,实在琢磨不透他的用意,说此事我做不得主,须得先禀告母亲。”

  阮老的性情,沈赟自然清楚,他非托词,点点头,自顾自喝了一杯。片刻想起阮弘滴酒未沾,忙举杯说世兄,我敬你一杯。”

  阮弘想了想,举起杯一仰头喝完。

  沈赟微笑着说世兄饮酒,还是同从前一般爽快。”

  阮弘摇摇头说可能同从前一般,如今年岁已长,少不得要顾虑妻子儿女的感受,又要照看这一大家子,哪里还有千杯饮尽刘伶愧的心情?”说到这里,不免想到父亲死后支撑家业的艰难,又不免想起正是因为阮沈交恶,父亲才会抑郁不堪,早早离世。心里块垒郁积,向沈赟拱手说相爷,你我虽是旧交,但早已成陌路,今日能坐一块喝一杯已属难得。所托之事,明日答复,阮某先行告辞了。”

  一句相爷已经将两人立场划清,沈赟也不可能把盏言欢,点点头说世兄,你我相交几十年,且不说从前种种,孰是孰非。容我提醒一句,莫要与韩王再走近了,前些日子,已有御史参你,不能匡主不能益民,尸位素餐,又与韩王勾结,朋党比周。”

  阮弘暗暗吃惊,面上却不显,又冲他抱抱拳,这才走了。

  沈赟默然坐着,喝了小半壶酒,这才回到朱雀大街的相府,也不换衣衫,迳直去旁边父母住着的院子。沈密和沈老都还没有睡,披着外衣,互相搀扶着从卧室里走出来,着急地问如何?”

  沈赟说我方才提出要见他家小五一面,阮弘十分诧异,可见毫不知情,看来不是阮府所为。”

  沈密摸着稀落的胡须说我早说过了,阮府没有这么大的能耐。”

  沈老纳闷地问那又是何人?”

  沈赟说能够找到大哥与大皇子书信,定然是手眼通天的人物,大周应该没有几个,我心里怀疑一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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